一四七、冷凝

        杜承雨紧绷着脸，略一颔首：“叶息。”

        见杜承雨并未多言，显然是即便遇到难处也不打算告诉自己了。柳叶息也不勉强，笑着转移了话题：“听闻寒香居后花园景色别致，不如你带我去看看？”

        杜承雨的脸色随着话题的转移，也舒展了不少：“好。”

        于是两人带着首诺高橙儿，和两名小婢女在寒香居的后花园闲逛了一下午。为了查看杜承雨在寒香居的居住环境，反复确认太守府对杜承雨的态度，柳叶息特地跟着杜承雨回西院用晚膳。

        西院比客院自然大上不少，种植的花草还算名贵，物件摆设都是崭新的上好木料，伺候的几名婢女也乖巧伶俐。柳叶息一圈看下来，察觉出太守府的人并没有苛刻杜承雨，安心了不少。

        除开宋勉和杜承风之间的众多因素，目前看来太守府属实算得上是当世少有的没有偏见的开明豪门世家。

        兴许算是杜承雨最好的归处。

        因着第二日便是新婚，入夜还有别的习俗，两人晚膳用得很早。

        刚用过晚膳，柳叶息还没跟杜承雨多说两句，候在一旁的两名教习妈妈便不时投来一种“怎么还不走”的眼神。

        想着太守府确实待杜承雨不错，也怕耽搁婚前习俗，再者明日迎亲前也还有时间。于是柳叶息也不多找机会强留，和杜承雨简单说了两句，就告辞离开。

        对杜承雨这段时日的转变，不适应的不止柳叶息一人，高橙儿在回去的路上止不住地埋怨。

        “承雨真是一朝麻雀飞上枝头成了凤凰就瞧不起人了。不但没有正眼瞧过咱们，就连说话也大都是冷冷冰冰的那么三两个字，好似同咱们多说几个字都嫌麻烦一般！要我说……”

        柳叶息停下脚步：“橙儿，可是我平日里太宠着你纵容你，连带着让你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说着，柳叶息深吸口气，转身沉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口中那人又即将是什么身份！祸从口出这个道理，还需要我来教你？”

        高橙儿噘着嘴很是委屈：“可我就是气不过！不过十来日的光景，她不光对我和首诺傲慢疏离，就连对你也……”

        虽然自己对杜承雨态度的转变确有介怀，也有猜测，但更多的却是无奈和怜惜。而对说教不听的高橙儿，柳叶息气不打一处来：“够了！橙儿你越发放肆了！早知如此，我便不该带你出来！”

        从未被柳叶息如此严厉训斥过，高橙儿不可置信地望着柳叶息抖了抖嘴唇，红着眼眶转身跑开。

        “……姐姐。”

        柳叶息头痛扶额，深深叹气：“罢了，你去看看她。毕竟出门在外，可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首诺朝着高橙儿跑开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姐姐，你待人实在太过宽和纵容。”说着，首诺顿了顿，复而轻笑，“不过，这样的姐姐我也喜欢！”

        直到首诺走远看不到人影，柳叶息才幽幽牵起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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