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58-第2/7页



    这对君臣眼神中都露出几分清晰可见的惊异,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大概是自眸光中交换了某种讯息,这种若有所思的视线旋即又投注到魏秀身上。

    恒襄停顿片刻,将指下按着的纸笺捻起来,往边上一推。

    魏秀看明白他示意的动作,当然没指望着对方起身将这东西递给她,从善如流直起身,以膝往边上蹭了蹭,拿起这页纸观看。

    恒襄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恹懒又徐缓,充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厌恶,又有些惆怅“她指明了叫你参与……哈,如此荒谬么?”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

    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女人作出了一个奇怪的决定,在她要向昔日的仇敌寻求同盟来铲除自己最大的靠山,除了展现出这个莫大的诱惑外,她还专门点了一个人作为彼此间的同盟联通的对象,在这种要紧位置上的人,毋庸置疑就是必须保全的对象——在魏秀说出现在这句话以前,恒襄只道殷氏女是探听到了锦国帝后不和的情报,于是专门保魏秀,来给他多添一些堵——但事实上魏秀确实有必须参与进来的理由,她发挥到的作用若说是举足轻重也不为过!

    因为她给出了一个实在叫人无法拒绝的说法。

    锦华帝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的心潮控制不住地汹涌澎湃,这种凝神专注思考的模样叫他格外地意气风发。

    全天下的谬谈都集中于一处也未有这般可怖,但越想越觉得,倘若这是真的……

    倘若这是真的——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为何不吃?!

    千叶并不怀疑南边会脱离自己的预料。

    恒襄与邵启必定是会接受她的提议的,在她专门指明魏秀之后——魏秀之口透露的隐秘,也会帮助她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件事当然极其危险,她想要颠覆的是虞相一力掌控的权威,她能全权控制自己这边,但她不能掌握另一端,她也不知道锦国是否有虞礼的探子,是否存在异心的朝臣,是否会出现阴差阳错的变故,但凡锦国透露一点风声过来,摆放在千叶身前的道路就会平添无数崇山峻岭、深沟宏壑,这些险阻会将她永远拦在理想的门外,然而这是唯一的机会,既然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她只能选择去赌。

    只要想到最坏的结果莫过于一死,而她并不恐惧死亡,就觉得自己可以大胆去搏上一搏,反正她这一路也都是这么赌过来的。

    当然,若能营造最佳的局面自然最好。

    她想,高高在上的王者会有错漏之处,但邵启这等能人绝不是省油的灯。

    锦国面临着魏秀一党造成的□□烦,恒襄会焦头烂额,但邵启不可能束手无策,他在前线或许顾不上后方,但他既然返回王城,必定会将汶岚的朝政掌控得密不透风,在这种关头,他未快刀斩乱麻直接下手解决麻烦,而是放任这种争吵继续,其实已经说明他个人的倾向——他觉得休养生息之法有几分道理,但自家主上一力主战,且跟皇后别苗头别得头脑发热听不进去话,所以就拖着,并且也在从中筛选与评估策略,梳理与分析朝臣。

    邵启看得到她这封信的重要性,在千叶的价值未打动他之时,他会毫不犹豫卖了千叶,但若是千叶展现的筹码大得无可匹敌,他就会成为这个同盟最忠实的捍卫者,要尽可能借着她之手攫取自己能得到的利益。

    多好的机会啊。

    如果没有这一出,事实上连邵启都不认为锦国还有能耐玩得过虞礼,甚至全天下都没有势力能再成为虞相的威胁,锦国也只能在对方矛头移来之前苟延残喘而已——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如果能杀死虞相,崩溃他的势力,哪怕锦国没能夺得所有的地盘与权力也不要紧,因为扶“殷氏女”上台是有可行性的,她的身份放在如今,就是最货真价值的天下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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