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生擒游击军总司令
白天 德军持续炮击 除了燃起一处处林火 唯一的战果是炸死了一只野猪 一只野鸡 还有一只岩羊 统统变成了造刺树林暂住居民们的美食
工兵排长忙活了半天了 他用善于排地雷的手在收拾一只岩羊 其他人不住地作吞咽动作 包括现在只管辖这块20平方米小空地的游击共和国最高首长加里宁
“这几天野猪肉吃腻了 该换换胃口了 ”工兵排长满手血污 变戏法一样 依次从岩羊肚子里掏出心、肝、肺之类的内脏 这会他掏出一英寸香肠大小的东西喊叫起來:“戈列夫卡 戈列夫卡……”
“有屁就放 ”警卫排长正在坑里烤羊头 一缕青烟升腾到树冠 他们并不担心暴露目标 多亏德国人的炮弹 让森林多处起火 不然他们只有茹毛饮血了
工兵排长把那个物件小心翼翼割下來 边割边念叨:“应该把这东西给首长吃 让首长充满活力地为人民服务 ”
“接着 ”工兵排长扬手扔过來 警卫排长伸手去接 一只大手在眼前一晃 那东西稳稳当当到了别人的手里 不用猜是加里宁首长
“这是什么呀 吃了这个就能为人民服务吗 ”他明知故问
“是呀 就是什么呀 ”工兵排长和警卫排长装腔作势 加里宁首长似乎在自言自语:“这是羊腰子 壮阳的好东西 ”说完他一口生吞活咽
警卫排长对工兵排长咕嘟道:“多亏逃到了这里 不然首长怎么会如此坦率 ”
皎洁的月光装饰了夏夜 也装饰了大地 月光照耀在这片造刺树林 像朦胧的碎银洒在工兵排长身上
工兵排长匍匐到3号洞口 守在这里的是一名工兵下士 也是他的死忠
工兵排长把手里的一个小纸团塞给他 问道:“有什么情况吗 ”
“一切正常 ”下士两眼瞪着前方 把纸团塞进弹匣里 会意地向他点点头
“月亮真好 ”下士听到工兵排长自言自语 他抬起头 透过林间孔隙搜寻月亮 等他正搜索枯肠准备回答时 发现工兵排长早就缩回去了
工兵排长爬行了半个小时 爬过一处稍宽的地方时感觉到不对劲 他重新后退几步 接着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有枝手枪正顶在他脑门上 枪口冰凉并感觉到微微颤动
“别 别开玩笑 ”工兵排长的声音好像是从筛子里出來的 浑身也颤抖起來 平时听不见的心跳像从扩音器里出來的 更好像空袭前的节拍器
工兵排长今年3月在列宁格勒被俘 德军围城期间 每当敌机轰炸 钟楼上的巨大节拍器有节奏地响着 提示人们预防空袭 那种声音酷似此时的心跳声
他一手按压着狂跳不止的心 腹面朝上 另一只手试探性地拨开枪管 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警卫排长
工兵排长坐起身子 故作镇定地向他笑了笑:“同志 干吗呢这是 小心走火 子弹会伤及无辜之人 ”
警卫排长仍然用枪指着他:“这里沒有无辜之人 只有德国法西斯的走狗、苏维埃的叛徒 说 你到洞口干什么去了 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好东西 ”
工兵排长假装生气地骂道:“怎么 我查哨还得向你汇报吗 你和我板倒肩膀一样平 凭什么对我 就凭你是狗鱼胡子的亲随吗 ”
游击共和国头子加里宁留着两撇胡子 像狗鱼的胡子 他们背后叫他狗鱼胡子
警卫排长冷笑了一声 把子弹推上膛 工兵排长后悔莫及:敢情他刚才虚张声势呀
说是迟、那是快 工兵排长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 他们立即就滚在地上了 枪响了 像水桶里燃放了一只炮仗 瓮声瓮气地
工兵排长脑子里轰轰的 已经不再去想这一声枪响会带來什么后果 他们扭在一起 在刺林甬道里互相殴打和跌撞着 一直撞到造刺树丛里 任凭坚硬的刺戳穿了他们的衣服 把他们扎得浑身血肉模糊
两个感觉身体都麻木了 工兵排长伸手去摸枪 警卫排长死死按住他的胳膊肘儿 他头猛然弹起 头顶砸在他的下巴上 警卫排长往后一仰 他乘机掐住对方的脑袋 然后用头一下一下地猛咂他的脑袋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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