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北风(其六)
我在山膏族受了重伤,连着好多天都没醒过来。
清醒这一日,无淫依旧趴在我床前,眉头深锁着,似乎在做着什么痛苦的梦。
我强撑背上的剧痛起身,摸了摸他的脑门---好家伙,比滚水还烫人。
这架势,必然如那话本里所说,小姐受伤,公子衣不解带地陪侍身旁。看无淫这状况,怕不是在这守了我几天几夜。
看来,我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正当窃喜,却听得头顶传来他略带暗哑的声音:“醒了?”
我把头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蓝眼对着他使劲眨了两下,表示回应。
谁承想,他却立刻站起身来,拍拍衣袖道:“我去喝药了,我这几日高热不退,没力气日夜照顾你。你既然这么有精气神,看来恢复的不错,那我就叫你的狼卫进来了。”
话刚说完,他便起身离去,留下一个十分不留恋的背影。
我暗自苦恼:这怎么跟话本里说的大相径庭?我虽然挺有精神的,但我背上的伤也是实打实的,怎么说不照顾就不照顾了呢?还是说,他是在气恼我对他隐瞒身份的事?
只是我却没有注意,那少年郎离去之时,如释重负的一脸疲惫,和在屋外久久停留的脚步。
但我至少注意到了,他今日未着白衣,却是穿上了红色小衫,十分的喜气。
不一会,我的侍女央央带着两只膘肥体壮的灰狼就进来了,看着却是十分面生。
央央是头小红狐狸,三条尾巴长的人见人爱,也是我狼窟里唯一的狐。当年我被接回北号山的路上捡到了她,实在舍不得,便带回了家,陪我一起长大。
此时她一双狐狸眼正死死瞪着我,端着药的那只手抖个不停,把我吓了一跳。
“央央,你这是...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这姑娘长得好看,脾气却是不一般的臭。
“你还敢问我?你自己为了个野男人要死了你知道吗?!”央央啪地就将大碗一摔,柳眉倒竖的样子活生生像个吃人的妖怪。哦,她就是妖怪。
“你说说你,我和汝白要是没有及时赶到,你是不是就做了那朱昌舍的下酒菜了?哈?”她继续指着我鼻子骂人,丝毫没有在意我背上刚刚还插着一把斧子的事实。
“好央央,你消消气,我这不是没事嘛...”我心里暗暗叫苦,若不是为了我那倒霉孩子,本王会舍得让自己受伤?
冥王虞韶是出了名的爱惜羽毛,当年去赴扶桑之宴时也不过草草送了一小根五色尾羽,已然在神界引起轩然大波。毕竟谁都知道,那只九头鸟,比铁公鸡还铁,一毛不拔。因此三界中很少有人会请她参加宴席,因为大家都知道,不管大宴小宴,大神小仙,这位是真的有脸吃了人家的白饭,再清一色地递上一根自己最“珍贵”的羽毛当作回礼。而虞韶本人更是从不开窍,甚至还觉得自己忒会送礼,沾沾自喜:千里送凤毛,礼轻情意重,真是妙哉,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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