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西风(其三)-第2/3页
    
        萧恪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得十分谄媚的脸蛋,轻轻拍了下她的额头。还没出嫁,胳膊肘就已经拐到夫家了?
        龄伽腼腆地笑笑,一脸天真又骄傲:既是做我的夫君,自然也会是整个兀丹顶顶尊贵的人!
        萧恪这回笑了,眼里有些自嘲,又有些幽幽的光,眼珠黑得越发深,也许,如你所愿,会是我们的最好结局。
        龄伽的大哥晚间抓了一群人回来。哥哥办事一向稳妥,没多久便逼供出,他们是东胡人。
        东胡位于兀丹东北,大兴的上方,与两国接壤,世代结仇。东胡人蛮横无理,常常喜欢挑起事端,此次行动,显然已是蓄谋已久。
        龄伽没觉得有什么惊讶。作为王女,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不是没有自由,而是不能自由。
        如今既是平安无事,自己的小郎君又如此体面贴心,那就好好备嫁便是,别再动些落跑的心思。
        她日日去寻萧恪,时常给他倒腾些新奇的小玩意,逗他开心。她白日要处理些公事,萧恪也不闹,就坐在她隔壁的小几上,一边喝葡萄酒一边读他们兀丹的民风世情。
        萧恪偶尔抬头,看到那十分年轻的少女脸上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竟觉得有些熟悉。看惯了她云淡风轻的天真神情,他竟要忘了这王女是兀丹的圣女,掌管着宗教祭祀的大小事宜。兀丹****,有如此国富民强的今日,必少不了尉迟龄伽一份功劳。
        想到自己曾经在太傅的监视下一遍遍地背治国策,那时的模样,跟这少女的身影渐渐重合。
        好像,他们的确是很相像的人呢。
        只不过,她是成王,而自己,则是那个败寇。
        龄伽近日处理起公事来,竟生出了一丝烦躁之意。总觉得自己要早点看完这枯燥的公文,剩下的时间可以蒸个发糕,做碗羊**,然后去找萧恪一起边吃边看银河。
        萧恪常常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可他越这样,她越想招惹他。要么就在他的那份发糕里加辣椒,要么就趁他睡觉偷偷给他绑了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满头辫子。
        比如今日,她约了萧恪去玉龙喀什河看流星。随身带的发糕里,她照旧加了大把茴香,想看他被呛得满脸通红。
        两个人坐在沙丘之上,一只小狐狸从远处窜过,安安静静的,周围只有沙的鸣响。
        天上的星满得快要溢出来,她喂他一口糕,然后指着西方的一颗星十分自豪地说,它叫伽伽星,阿妈说,它是我的。
        萧恪面无表情地吃着糕,现在他已然对龄伽的蹩脚手段免疫,甚至还觉得这茴香味的糕别有一番风情。他抬手指向东边的一颗星,在她耳边说,那个是恪恪星,它是你的。
        看着他抑制不住勾起的嘴角,和那双动人眼眸,她多么希望时间可以静止,永远停在这个时候。
        她更希望自己不是兀丹王女尉迟龄伽,他也不是大兴太子萧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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