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成为高纬后,堂兄长恭杀疯了(十)
    
    (十)
    荪歌装模作样地用手指掐算着,一本正经道“准没错,信本殿,好运至。”
    能掐会算,乃是行走江湖坑蒙拐骗的必要手段。
    准不准不要紧,姿态要摆好。
    这可是主神现身说法总结的准则之一。
    陆令萱脸黑,性命攸关,少年郎大可不必如此儿戏。
    堂堂北齐的太子殿下,化身神棍,这得是怎样的恶趣味,恕他很难苟同。
    “殿下,您认真的?”
    陆令萱不死心地追问道。
    荪歌点头“比珍珠还真。”
    “姊姊,洛阳之役的关键就在于金墉城。”
    “金墉城破,洛阳危。”
    “金墉城困解,那洛阳之患也迎刃而解。”
    “姊姊,淡定。”
    她路途迢迢奔赴洛阳,就是为了见证冷月下白衣银甲,獠牙面具覆面,战马嘶鸣手握大戟的兰陵王以五百骑兵突破万人包围的奇迹。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对于兰陵王高长恭,在后世人心中对美人早亡的意难平熟知,要远远高于他一生从无败绩的战场厮杀。
    高长恭,留给后世无尽遐想。
    既来之,则安之。
    如今,她既已成高纬,一味嫌弃逃避无意义,她也从不是自怨自艾之人。
    与其乱世等死,她更喜欢于绝境中开拓一条新的路。
    高长恭,便是她的选择。
    高家,难得的一位正常人。
    再说了,如今也只能去碰运气了。
    段韶,斛律光,高长恭,各带一军,打的昏天暗地遍地开花,想要汇合,何其难。
    指不定就如同没头苍蝇,钻进了北周的包围圈。
    于公于私,金墉城都是当下最合适的选择。
    “那便听殿下的。”陆令萱微微沉思,咬咬牙,目露坚决和狠辣“去金墉城。”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拼了。
    对于陆令萱的果断,荪歌心中很是赞赏。
    这样的人,不仅心有谋算,一步三算,且还能做到当断则断,属实不易。
    侍卫们闻令而动,没有任何置疑。
    陛下明令,护送太子,一路皆以太子之断为准。
    荪歌和陆令萱一行人窝在金墉城外的小山上,注视着山下的动静,伺机而动。
    残阳如血,染红了天际,也染红了千疮百孔的古老城墙,在投石机的不断抛射撞击下,城墙摇摇欲坠。
    剑矢上裹着麻布火油,破风声不间断,密密麻麻划破长空,通天的火光裹挟着刺鼻的臭味,朝着城墙上为数不多遍体鳞伤的士兵飞掠而过。
    巨大的攻城锤撞击着铁桦木制的城门,城门晃荡,摇摇欲坠,似是下一秒金墉城这道最后的防线便会被北周突破。
    哀嚎声,尖叫声,时不时便会有穿着盔甲的士兵从城墙上一个跟头摔下来,死于非命,踩踏之后,成为一滩烂泥。
    荪歌闭了闭眼,片刻,睁开眼睛,她不知天降神兵何时至,但她做不到作壁上观。
    士兵坠地瞬间晕开的血渍,就好似一道道魔音,不断拷问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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