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成为伍封后,回望吴钩越剑(三十五)



  (三十五)

  大胆狂徒!

  不多时,护院就押着一个鬼鬼祟祟的遮面人走了过来。

  这身影,有些眼熟。

  这不是跟她有同僚之谊的伯嚭小儿子吗?

  荪歌轻咳了两声,也就没有当着众护院的面将其的面巾扯下。

  “你们先退下吧。”

  护院面露犹疑,见伍子胥点头,方才离开。

  “你恩将仇报,在宫中,我将你从勾践的魔爪下拯救出来,你反手就用大石块砸我。”

  荪歌笑容玩味,颇有些不满。

  难不成,恩将仇报,是太宰府上一脉相承的家教。

  见被识破了身份,伯嚭小儿子一把扯下脸上的遮面巾,底气不足“抛砖引玉。”

  “那是抛砖引玉。”

  “我就是先试试能不能扔进来。”

  “这才是真实目的。”

  伯嚭小儿子掏出了一块儿更大的石头。

  荪歌:这其实是贼心不死,想砸死她吧?

  “搞错了!”

  “再来!”

  伯嚭小儿子左掏掏右掏掏,掏出了一块写满字的绢布。

  “我本是想将绢布与石头绑在一起,奈何,试扔了一块后,还没来得及绑上,就被抓到了。”

  荪歌接过绢布,字字句句皆在提醒她,烈火烹油,盛筵必散,登高必跌,君心难测。

  “诅咒?”荪歌故作戏谑道。

  伯嚭小儿子翻了个白眼“提醒。”

  “王上让我与你保持距离,切勿私交甚秘,防人之心不可无。”

  下值后,他也是犹豫许久,才决定前来提醒伍封的。

  这条街,他都不记得晃了几遍了。

  “我知道。”荪歌笑了笑。

  伯嚭小儿子瞪大了双眼“你知道,你还在王上面前那般放肆,恃宠而骄?”

  “嫌命长?”

  “还是活腻歪了?”

  在一旁的伍子胥咳嗽了一声,伯嚭小儿子连忙捂住了嘴,不敢在胡言乱语。

  这可是连他老子都又羡慕又嫉妒又恨,还无可奈何的人。

  荪歌上前,替伯嚭小儿子理了理被护卫弄皱的衣裳,淡淡道“既如此,你就应该听王上的。”

  “你的好意,我领了。”

  她和伍子胥,走的就是一条路到黑。

  夫差和伍子胥之间,不仅仅是君不知臣,臣不知君的忌惮和猜忌,还有最直观的,君臣政见不一。

  一个听不进去建议。

  一个又拼命想说服。

  杀不杀勾践的分歧,只是起点,不是终结。

  伍子胥和夫差之间,她选伍子胥。

  她愿意陪着伍子胥一条路走到黑,在漆黑之中为伍子胥觅得一线生机。

  “走吧。”

  “若是被王上知晓,可就不妙了。”

  荪歌拍了拍伯嚭小儿子的肩膀,催促道。

  伯嚭小儿子欲言又止,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想问,为什么就不能如他父亲一般,事事顺着吴王,事事以吴王意愿为上,这样的话,也能高官厚禄荣宠快意一生。

  或者,像他这般,事不关己,饮酒作乐

  可望着伍子胥陷在灯火阴影中的的面孔,他的喉咙就好似被灼伤了一般,说不出一个字。

  望着伯嚭小儿子的背影,荪歌止不住叹息。

  都是滚滚历史车轮的牺牲品。

  “为父本以为,你与夫差之间,哪怕不能重现为父与先王的佳话,也是会有几分真切的君臣情谊在的。”

  夜风中,伍子胥的声音有些颤抖。

  荪歌搀扶着伍子胥回书房,边走,边平静道“是有的。”

  “只不过,有时真,有时假,皆看夫差心意。”

  “父亲,能臣易得,贤主难寻,这事强求不得。”

  反正,她已经遇到过世间最心胸开阔雄才伟略的君王了。

  “雅鱼的身后事,你莫要插手了。”伍子胥紧紧的握着荪歌的手,疾言厉色的叮嘱道,一双眼睛亮的吓人。

  他的儿子还年轻啊……

  “儿子知道。”

  ……

  伯嚭小儿子垂头丧气的回到府上,受到了全家人的热烈欢迎。

  伯嚭兴高采烈,一反常态“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吾儿了。”

  “用不了几年,吾儿也能收拾收拾升官了。”

  “大夫,只会是吾儿新的起点。”

  伯嚭小儿子扒拉下紧抱着他,激动的似大马猴般面目狰狞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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