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教书与教人-第2/3页



        “并无碍,即便是黑店,也不会用如此拙劣的迷晕法,再者,外头还有巡哨的人,一时得不了手,所以不会打草惊蛇。”

        徐牧有些好笑,自个谨慎的性子,当真要被贾周戳得体无完肤。不过,这人确实是个大才。

        “听说文龙先生,是教私塾的?”

        “正是,教了一十四年。拢共教出八个甲榜,二个探花郎。”

        “不得了。”徐牧惊了惊,没记错的话,陈家桥好像也是个甲榜。

        “我在乡里之时,许多人见着我,也如东家这般,以为我教书有功,堪称名师。”

        “莫非不是?”

        “都入了朝,做了沆瀣之吏,我何功之有。”

        徐牧脸色顿住,大势之下,烂疮一般的大纪,贴得越近,便越要跟着化脓。

        当然,袁陶除外。

        “我的娘子告诉我,既然不想这般过下去,家中又无子嗣,便去试一次。”

        “你娘子呢?”徐牧皱了皱眉,若贾周是个寡情之人,他定然不会用。

        毕竟都造反了,家中的娘子要怎么办。

        “病死了的。”贾周垂着头,一时看不出表情。

        “我教书之时,每月有八钱月俸,三钱抓药,三钱买杂粮炖糊糊,另有二钱,偶尔会买些鲜鱼熬汤,喂给娘子来喝。”

        家中娘子重病卧榻,怪不得没有子嗣。

        “大纪兴武十四年,我最得意的一个门生,中了探花,我喜得抠出二钱银子,买了些他喜欢吃的干脯蒸糕,连夜入了长阳。”

        “东家,你猜发生了什么。”

        “什么……”

        “他对旁人说,我不过是个相熟的老乡人,也未请入府院,连着送过来的干脯蒸糕,都被他扔在了巷子里。”

        “我遥遥记得,那年秋闱他入长阳大试之前,跪在我面前,一边抓着圣贤书,一边说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话。”

        “并非是记恨,而是我在想,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何忠孝礼仪的圣贤书,却能读到了狗肚子里。”

        徐牧答不出,但能想得到,那一日狄狗犹在叩关城,而长阳的水榭书院,却在作着颂盛世的诗文。

        “我教人落了下乘,便想着教教这个天下,如何吐去污浊,回一片人间清明。”

        徐牧沉默不语。

        穿越而来,他见过太多太多的人,如贪功的赵青云,如抛弃糟糠的尤文才,如嚣张的世家子卢子钟,如谋而后动的常四郎,还有一心救国的袁陶。

        什么人都有,怎样的人都有。

        乱世出狗熊,也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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