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第4/5页
她和蔺昊又被单独留下来交代了一些事,一同出宫的时候蔺昊问她:“你真没想过他会叛逃吗?”
“他只是走了。”祁斯遇说完还是叹了口气,“没有。”
“怪不得你一直想帮他翻案。”蔺昊这会儿倒是没有嘲笑她的意思,相反还有些意外,“可真相是一方面,人能不能接受真相,还是另一方面。”
祁斯遇突然想到了当年的事,她偏头问蔺昊,“端表哥后来接受了吗?你和廖……”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打住了,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在皇宫里说这样的话还是不好。蔺昊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亲兄弟哪有什么接不接受的,就算不接受,他也不会杀我。况且我们的身份在这儿,避也避不开,跑也跑不掉,倒是也无所谓他接不接受了。”
祁斯遇还在沉思,没立刻开口,蔺昊又反问她:“你呢?你为什么不去告发我?”
“我没有证据。”祁斯遇说得认真,“无凭无据,如何告发。再者说了,我又不是不知道舅舅不想处决你,何必常去碰满鼻子的灰呢?”
蔺昊又在笑,他说:“有时候真是搞不懂你,你原就不是个会看他脸色的人,向来只图自己开心,什么时候看顾过天子颜面。要不是当初你心软,杨子书就活不下来。”
“可我不是时时都有那么多筹码。”祁斯遇叹了口气,“何况杀人和救人本就是两码事。我让舅舅放人,是求恩典,求他动恻隐之心,他心情好了兴许就会少杀两个;可我若是想让他杀人,那就是要他动杀心、开杀戒了,我是臣,哪有臣子指使君主杀人的道理。”
隔了好一会儿蔺昊才开口:“你真的很清楚要怎样去利用他的宠爱。”
祁斯遇摇头说:“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做这些是恃宠而骄,更没有试探过舅舅到底对我有多少疼爱,我只是不怕死。人活世上,总有些比命更重要的事。”
“这些公道会害死你的。”蔺昊像是在劝她,又像是在咒她,“一个心里只有是非曲直的人,是活不长的。当然,除非你想死谏留名,做个名垂千古的直臣。”
祁斯遇只是轻声说:“可你心里知道对错。”
蔺昊话里带了点难觉察的悲伤,“姑父从来都没教过你吗?生在帝王家,对错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事。”
此事太急,皇帝很快就让祁斯遇和蔺昊带着一队人马启程了。可西北实在太远,很多事都是他们在出发时并没预料到的。
比如叶远已经被被渝国人迎进城做座上宾了。
一般叛将其实并不能很容易就让人认可,但叶远也确实是特殊些。他从小长在西北,大缙和渝国又的确有过一些和平日子,通过商贸,边民也友好来往过,所以先前两方军民对彼此的抵触之心并不强。再加上缙、渝两国打得最厉害的时候叶远正在中都,此事人尽皆知,反而让他在大叶城里少了些麻烦。
一开始叶远并没抱投敌的心思,他虽恨白沈两家,但对渝国人也没什么好的印象。家仇国恨,于他来说还是国恨更重些。奈何命运使然,将他一步步推向了大叶城。
离开玉门之后他们就在山里住了下来,但先是接连大雨让他们无法搭帐,又是将士频频生病。一场秋雨一场凉,他回不去玉门,只能不抱希望地让林副将偷偷去大叶城买药和棉衣。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林副将才进大叶城就被守将率兵抓了。叶远实在无奈,只能孤身赴大叶城。他原本想到最差的情况,甚至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想着留住这六百兵士的命就行。但大叶城的守将袁行俨却留下了他,甚至还帮着他安顿了那些士兵,给他以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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