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大黎山



    他盯着赵王,缓声问:“小僧无忧,施主可是……认识我?”

    赵王呆了。

    福来傻了。

    赵王府的下人们集体僵了。

    赵王看着面前光着脑袋的长子,哽咽良久,才出声道:“我儿萧应,于十一年前在此庙会走失,府中寻了十一年了。”

    赵王含泪看向他的手背,一边哭一边笑,“这是沉月簪弄伤的,应儿,我是爹爹啊,你……还记得吗?”

    沉月簪三个字一出,萧应神色渐渐变了,两人如此相像的容貌要说没有什么关系他是不信的,可他确实什么都不记得,唯一有印象的是刚被带回法严寺的时候,他模糊的记得沉月簪,可就是想不起在哪听过了,他问师父这个疤是怎么来的?

    当时师父闭着眼睛在打坐,说了一句,“那是尘世的债,有一天是会找上门的。”

    记忆缓缓被拉回,老王妃房间内,萧应还被老王妃紧紧的握着手不放,这突如其来的亲情打破了他多年的清修,他沉静的一颗心犹如湖中突然投入了许多石子,泛起阵阵水波。

    忽然,萧应触及到了一道视线,那里站着一名贵妇,她眼尾发红,一双眼睛里交杂着种种情绪,激动,伤心,难过,害怕还有心疼。

    萧应不知自己是怎么读懂这些情绪的,只知道她此时喜悦大于难过,胆怯又大于喜悦,总之,就连他看到这种神情都觉得心口处隐隐有些不适。

    后来,萧应知道了,这便是母子连心。

    赵王府果真如姜奉然所说,众人几乎激动的一夜都没睡,而摘星楼,景慕笙听完许遥私下的禀报后,也没有睡着。

    舒卷听到动静起了身,见景慕笙要外出,连忙给景慕笙拿了件披风,景慕笙让她先睡,不必等她。

    舒卷站在二楼的栏杆处,看着景慕笙独自一人走向摘星楼的院门,守门的侍卫打开了门,跟在她身后往一处走去,那里,是武靖王府祠堂的方向。

    这是自武靖王府被封以来,景慕笙第一次来这里,祠堂中,景慕笙点了香,对着上方叩了头,看向了老武靖王的牌位,缓缓开口。

    “祖父,孙女怕是又要惹麻烦了。”

    说完,她苦笑一声,“萧家的人就是咬着我不放,他们几次三番的要致我于死地,我们是这算是结了不死不休的仇了,以前他是在暗,我不知是哪一位,今日,孙女终于知道了。”

    景慕笙看向上方,昏暗的烛光映照着她一双极平静的眸子,“以后,孙女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哪有千日防贼的,既然知道了都是背后是何人,这偌大的京城,这众人都觊觎的万里江山还愁找不到反击的方法吗?

    皇子又如何,储君又如何?她景慕笙何时怕过他们?说完,她又俯身拜了一拜,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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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江城,平南王府。

    已经是深夜了,平江城的知府李介还跪在地上,他嘴唇已经发白,身子也有些不稳。

    坐在上方的梁禅放下手中的信,声音平淡,可听在李介耳中却让他忧虑不已。

    “算了,既然李大人对我父王这般忠心,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不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嘛,李大人好生坐稳自己的位子。”

    梁禅的意思不言而喻,倘若将来平南王府他做主时,李介便再无立足之地。可平南王对他有恩,他怎能瞒着平南王呢?

    那可是一座金矿啊,世子不经过王爷同意说动就动,这是急着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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