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传闻-第3/4页
当年李晋将遗孤托付给他,也是盼望着自己的女儿得以平安度过此生,未曾想竟让这莫名其妙的坊间流言搅入漩涡,这背后恐怕有人在推波助澜,既如此,更不能让那奸人得逞。
天色渐晚,初春时节,因起了潮气,蒙蒙细雨中是氤氲的水汽。雨水沿着屋檐往下不住地滑落,在青石板上碎裂成飞溅的花儿,滑向湿土,消失殆尽。
听着屋檐上的嗒嗒水声,沈妗在府中如坐针毡,时不时张望着王府大门,瞧着夫君何时回来,正瞧见远处熟悉的官帽,便撑起油纸伞,急趋两步,紧张问道:“怎么样了?陛下可有怀疑?”
福祺礼接过伞,轻拍身上的水珠,“陛下令吟儿去军营做五年伙夫。”
“军营?!那可都是男子啊。吟儿她……”沈妗紧紧蹙着眉,愁上眉梢,只是皇命,她一介妇女又能奈何。
福祺礼看着夫人忧虑的样子,把伞递到另一只手,腾出另一只手来揽着她单薄的肩膀,轻轻拍了拍,道:
“吟儿吉人自有天相,况且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女儿。”他俯身侧首小声道:“李老天资聪颖,他的女儿又岂会愚钝至极?况且……不还有你这贤良淑德的义母,她做事自有分寸。”
本忧虑不堪的沈妗被这一奉承,一下笑开了,嗔道:“都老头了,还贫呢。”
听闻父亲从宫中回来,福吟忙前去前堂,正碰见爹娘,正欲开口询问,福祺礼便道:“明日起,你便要去军营做五年伙夫。”
随侍的阿鸢一听,问道:“可是那铁面王爷的军营?”
得到老爷的默认,阿鸢焦虑道:“那铁面王爷冷血无情,变幻莫测,听说时而暴戾,时而温柔,难以琢磨,怪得很!”
福吟浅笑,觉得急得眉毛乱飞的阿鸢有趣得紧,想起那孤独的深宫日子,她忽觉鼻尖一酸。
她才五岁之时,生父便被污蔑为奸贼,目睹了父亲的惨死,福祺礼劝她放下过往,前世正是听了这番劝说才落得那般下场。
她直到前世临死前才得知消息,父亲在敌国有老友,手上有父亲被诬陷的证据,想必入了军营,必接触敌方和众将军的机会也多一些。
“铁面王爷吗?”她暗自嘟囔,她有过耳闻,与这位位高权重的皇叔在前世只有过一面之缘,那便是在大婚当日。
本应是大喜的日子,宫里却闹起了刺客,这大胆的刺客好巧不巧撞上了婚轿,眼看逃不掉了,便一跃上轿,意欲挟持她这个新晋的妃子。
没想到婚轿被惊扰,轿帘被掀起的刹那,残红的血珠喷溅在她脸上,她目睹着那名刺客身中数刀后倒下。
因那马受惊,轿夫四处奔散,轿子倾倒,她被猛地甩了出去,本身的功夫因那繁重的婚服施展不开,眼看就要着地,却感觉到腰间被轻轻一揽。大红罗裙摆下,她看到了那张清冷高贵的脸庞,眉间紧蹙地看着前方。
脚还未落地,她便摔在了地上,那人持剑而去,地上满是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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