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花坞
大部队在他们面前停住了。伊返示意玉孤台等待,自己先进入军中,返回时,身后跟着一个人。这也是一个白发的人,只是更加挺拔魁梧,头发中也没有一丝金黄的颜色,而是纯然的雪白,像天母山上皑皑的积雪。他的面孔看不出年龄,眼睛折出淡淡的蓝色,里面沉淀着非岁月和磨练不能留下的痕迹。
玉孤台只听声音便知道了,道:“陵安王,你好。”
伊难走到玉孤台面前,他的个子很高,甚至超出了玉孤台半个头去,看玉孤台时,便多了一点俯察与审视的意味。但这个尊贵而威武的人很快显示了自己的礼貌,他退后一步,抚胸道:“水舞神君。真是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您。”语调很奇怪,像是暗示着什么。
玉孤台淡淡点头:“陵安王不一般,知道我下山必然有特殊的原因。”
伊难笑道:“与其说神君是被一件事引下山的,不如说是被一个人引下山的。我猜的对么?”
玉孤台缓缓抬头,与他四目相对,斑斓的瞳子映出了伊难七彩的影子,后者身上一阵发麻。玉孤台:“伊难,你比其他人了解我,既然这样,你就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出来,什么话该藏在心里。”
忘知与思归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出自玉孤台之口——他们那温文尔雅的云机山君哪里去了?
还好,玉孤台很快收起了锋芒,以平日里温和的态度道:“陵安王,你应当知道我来见你的用意。你此行东下是为夺地,我要劝你一句:快快停下,不要酿成大错。你夺地的心思无可厚非,但想着用执吾剑抹平傩亚,就是你的荒谬了。你的父亲,祖父,甚至于曾老族伊轧都不曾动用执吾剑,难道你要贸然操纵这把神兵么?”
伊难微笑:“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前辈不用不代表我不能用。前辈的路不是我的路,我要做的事情前辈们也不曾预料。时移势易,我为什么不能试一试?”
玉孤台摇头:“陵安王,我不是在以飞将军的口吻跟你说话,而是在以神师的身份与你交流。我给你的不是忠告,而是命令和预兆。”
“神君尽管命令吧,这件事情势在必行,我看神君拿什么阻止我。”
玉孤台似乎气着了,脸色有些发白:“伊难,难道你非要看到执吾剑的危害才肯罢手?”
“危害?如果危害的事傩亚人,那么我依然乐于接受。”伊难见玉孤台面色不善,笑道:“神君为什么这样固执?为什么不要和我的另一个帮手一起辅佐陵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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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伊难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玉孤台,你既然来了,还固执什么?”
卓沉舟!经历过执吾剑的丢失,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的不悦,反而带着一点淡淡的得色,大步走了过来。
忘知看到他,瞳子猛地一缩,手指电打了一样抽搐一下。
卓沉舟的眼睛却只在玉孤台脸上停留着,渗出一个微笑,道:“飞将军,竟然在这里见面了,我还真是……感慨万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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