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葛:豁然开朗
玉孤台焦躁起来,握紧了拳头向墙壁砸去,砸了十七八下,手上见血了,方才停了下来。脑子中一片空白:程赏这是在泄愤?是在报复?还是单纯地被岁月变成了一个恶人?为什么对自己下手?为什么毁掉他的眼睛?
灵明阻塞,泪水却流了出来,又快又急。
灵明之与神师,犹如手脚之于常人。灵明在时,他尚且可以对燕无咎说,自己现在不出去只是因为不想对普通人施展灵明,但是失去了灵明,他却是不得不被困在这里。
几百年的岁月在他脑中水一样地流淌起来。他记起了灵明在他身体中凝聚时那新鲜也痛苦的感觉,记起施展灵明时那极致的清晰与精微带来的强烈的精神震颤,也记起了武力未失,灵明强盛时施展灵明那风云搅动,地动山摇的欢畅淋漓。
但现在,什么都没了。
寡淡的人看淡的东西多,但当有什么难以释怀时,痛苦就会加倍地反噬。玉孤台就是这样。阴井中的人失去了玉孤台刚来时对他的新鲜感,按部就班地对其他犯人进行日常的折磨工作,完全忘记了他。而成武夷虽说要审问他,实际上却再也没有来过,时而有送饭的人递进来一碗颜色模糊的东西。玉孤台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狱吏只当他是死了,整座监狱再没有对他有任何的表示。
就这么样,玉孤台忽然想起贺留心来。
这个念头来得十分突然,以至于玉孤台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脆弱了。说不清是记起了贺留心的什么,只是看见贺留心弯弯笑着的眉眼在眼前不住地闪过,身影也在眼前飘忽着,时近时远。离得近了,似乎要低声耳语,玉孤台渴盼地等着,贺留心却什么也不说,远去了。
每一次贺留心远去,玉孤台都会绝望地将指尖嵌进手掌中,无声地祈求,嗓子里都是血。有一层东西束缚着他,这东西让他无力,让他虚弱,也让他困惑,但至于如何能冲破它,玉孤台却无计可施。
贺留心仍然笑着,招招手,像是要带他走了。
玉孤台何尝不想走?只是冲不破。
帮帮我,他喊。贺留心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还是这样喜欢使坏,玉孤台想,继续去挣扎着摆脱,还是不成。难道我想到你身边的意愿还不够强大么?怎么冲不破这桎梏?
有人在旁边笑。猛地回头,竟然是魏从容!
你怎么在这里?程赏呢?你抓住他了么?
魏从容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玉孤台听他的,不说话了。魏从容在他身边转了几圈,笑道:出来吧,跟我走。
不成的。玉孤台绝望地道,出不去的,留心都救我不得。
贺留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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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从容又露出了惯有的哂笑:阿在,灵明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么?
我知道。话说到这里,忽然断了,玉孤台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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