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282



    这一夜,迷糊中醒来多次,有两次是想喝水,上了两次厕所,其他时候为什么醒来,记不清了,眯眼时看到他,恍惚又睡了过去。

    或许只是想看看身边那人。

    每次刚睁开眼,都会看见顾劲臣。

    客房里只开了台灯,容修睡在大床上,劲臣坐在他身边读剧本,倚靠着床头,用身子遮住了台灯的亮光。

    见他再次翻身有动静,劲臣就放下电纸书,小声问他想做什么。

    后来感觉到劲臣在给他擦身。

    显然顾医生知道,配合着退烧药,物理退烧的方法才最有效。

    毛巾是温的,湿度合适,擦在干热的身上,容修觉得非常舒服,擦脖子前方,腋窝,人鱼线,身体所有关节处,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劲臣一直没有停下来。

    最后一丝清明消失之前,容修拉住他手腕,迷糊糊抬眼看他,没有对他说话,但劲臣却有点懂。

    “我就睡,在你旁边。”

    劲臣轻声说着,任容修抓着不放,坐在床边注视着他的脸,把毛巾换到另一只手上,保持着那个伸手的姿势很久不动。

    直到这时候,容修才真正入睡了。

    等他睡沉了,劲臣才轻手轻脚上了床,倚在他身边的床头,读了一夜的剧本,时不时试他额头温度。

    天蒙蒙亮时,往他那边一歪倒,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时不知几点,容修睁眼时,发现身边人歪靠在床头睡着,睡衣扣子开了三颗,衣襟半敞,袒肩露颈,把被子都盖在了自己这边。

    遮光窗帘拉得不太严实,一丝阳光透过缝隙斜照进房内,客房里还开着一盏小台灯。

    容修感觉身体轻松多了,不像昨晚那么乏力,不再关节痛,手背试了试额头、嘴唇、腋下的温度,显然高烧已经退了。

    正值盛年的男人身体底子真的好。

    容修侧躺在床上,动作很轻地想撑起来,却不小心扯动了被子,他停下起床的动作,观察着身边熟睡的男人。

    顾劲臣在睡梦中动了动,没有睁开眼睛,梦游一样伸出了手。

    仿佛已经形成了习惯,指背碰上容修的胸膛,梭巡着往上,在他脖前停顿了下,移到他耳后,又揉揉他额头,滑到他侧脸。

    就这么划拉了一圈,手放在他脸上,忽然没了动静。

    容修睁着眼,专注看眼前人的睡脸,感觉到脸上那只掌心温热。

    他想起九年前。

    在那个华灯初上的夜晚,自己风流迷乱的一夜,顾劲臣那时候在做什么

    他可能正在图书馆里读书,或在教室里上晚自习,或在和朋友们在什么地方聚会

    也许去过破车库看了演出。

    如果

    对于和自己的生活只有ivehoe一处交集的男人,容修根本不愿意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如果”可是,一想到劲臣说过,曾经也迷恋过自己,又想那夜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是别人,容修心里就很不舒服。

    那年初尝人事,如果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是身边的这个人,就好了。

    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一个早晨。

    因为顾劲臣不会上了床就跑,不会把欢好当成一夜炮,连个影儿也找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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