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难



那道士不再多言,抹了抹头上的汗,认真地带起了路。

        他怀着满心的愧疚,又实在担心好友的伤势,心里头乱成了一团麻,最终还是让这样的情绪给影响了。

        道士在这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有好几次都差点被荆棘树枝给绊倒,长袍随着他上坡挂在了两边带刺的草上,拉出了几道长短不一的毛边,藏在他衣服里的小小的“糖纸人”好几次都险些被剐蹭掉了。

        它扁扁的小手拼命抓着道袍,周围乱糟糟的,全是荆条与杂草相互拉扯的声音,还夹杂着那道士的大嗓门,若不是没有手了,“糖纸人”真想揉揉圆圆的脸盘边上应该长耳朵的位置。

        屋漏偏逢连夜雨,偶尔还有几只小虫循着那香甜的糖果为钻进了那道士的衣服里。

        “嘶——什么玩意儿!”道长被虫子咬得刺疼,若不是在这羊肠小道上恐怕要跳脚,他急躁地拍了拍腿,却拍出了其他的声音。

        “咔嚓咔嚓——”布料里夹杂着点点塑料的声音。

        糖纸人:“……”他倒是不怕虫,但那道士的巴掌刚好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道士掀开了衣角下摆,发现那里竟然粘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亮晶晶的,看上去不像是垃圾:“嗯?这是什么?”他捏起来看了看,是张塑料纸,这形状……

        这形状除了凌暮还有谁能剪出来?!

        云灵眼疾手快,一把抢过了“糖纸人”塞进口袋里:“可能是从我那儿出来的,参赛选手里有爱吃糖的。”

        这话不算说谎,凌暮的确是在医疗点,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也的确是参赛选手。

        察觉到了那道士差异的目光,云灵摸了摸鼻子,尽管有些心虚,但还是瞪了回去:“看什么看,难道要随便扔在地上么,怪……破坏环境的。”

        天帝表示,爱护人间人人有责。

        这波不虚。

        那道士没有多想,被瞪得连忙点头:“对、您说得都对。”

        云灵扬了扬下巴:“不是说有人受伤受得挺严重么,还不走?”

        道士这才回了神,连忙转身:“这就走、这就走。”

        云灵跟在那道士的什么,什么都没说,手依旧插在口袋里,捏着那枚小小的“糖纸人”,悄悄断了它和医疗点那边的联系。

        ……

        在羊肠小道相反的方向,仍然是一片无人的茂密的树林,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小的“糖纸人”。

        他刚刚顺着另一个羊肠小道滑了下来,正叉着腰吐了一口气,好似有些嫌弃自己这小小的身体一般。

        小小的“糖纸人”抬头想要看看天,看看自己走到哪儿了,却发现头顶上全是茂密的草叶——这可没什么好的寓意。

        他抻着脖子,好像是在吸鼻子(如果此时有五官的话),终于确认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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