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篇



夜幕降临,整座城市都是针对奉西洲的围猎场。

        病人拖着沉重的病体躲进一处危房的屋檐下,借着不引人注目的避光处为遮掩苟延残喘。他的喉咙里泛上一股腥甜,四肢几乎以罢工的形式抱怨他如此折腾自己久病未愈的身体。

        但奉西洲不得不躲,针对他的搜捕从几小时前就已经开始,那人在安全区里四处布下人手,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估计想要抓住他的霍景行自始至终也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离开,甚至奉西洲都能想象出那人困惑的狗狗似的眼神,就好像在抱怨难道自己还不够爱他吗,难道不是待在自己身边才是对奉西洲而言生存下去的最优解吗?

        靠在墙壁上大口喘着气的奉西洲冷笑一声,左手掐出一个法咒试图让自己过载的心跳平和下来。他正在让自己慢慢恢复体力,从霍景行的手下逃出去不是一件易事,否则他也不会撑过了五年才找到这个机会。

        天色极暗,没有光源的道路让奉西洲不得不更加小心地防备脚下,他借助掩体穿过一间间废弃的房屋,拆迁中的危房给了他一些躲藏的底气。

        但在穿过街口转角时,他却忽然听到物品倒塌的响动,那响动就像是往水面扔下一颗石子般让他的心弦紧绷起来。几乎是一瞬间抑制住呼吸的奉西洲只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似乎是要从胸膛夺门而出,他的手上已经准备好了攻击的法咒,大脑里飞速运转计算好正面迎击的可能性。

        一截悠闲的猫尾巴从墙壁另一头冒了出来,随后是只杂花的小猫探出个头,不知世事地打量着眼前草木皆兵的男人。

        奉西洲松了口气,手上的法咒一松,放松警惕地靠回墙上。

        他好笑自己什么时候连只刚出生的小猫都会害怕了。

        那只小猫畏畏缩缩地向这边走过来,四只肉垫踩在瓦砾上没发出一点声响,最后终于踱步到奉西洲脚边,用头顶的绒毛轻轻蹭了蹭他的裤脚。

        小猫的眼里一闪而过一道微弱的白光。

        不对!奉西洲忽然反应过来,这时怎么可能恰好出现一只不怕人的小猫——随后他便想起来霍景行的手下不缺乏以动物为媒介施展法咒的人,心下暗叫大事不妙。

        他几乎是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念出一个移动咒,一瞬间便消失了身形。

        奉西洲不知道的是,当他逃离的下一秒,那只原本可爱的小猫便延展开身形变化为一副囚笼,铺天盖地地把整条小路封锁起来。随后一队人马赶来,却发现自己的抓捕扑了个空。

        为首的人懊恼地对通讯器的那头说了声抓捕失败,随即又带领队员直奔向奉西洲下一个可能藏匿的地点。

        收到消息的霍景行并不责怪他的手下,只是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又指挥手下继续行动。

        霍景行当然知道自己亲爱的西洲有多大能耐,他想要逃跑,那自己就把整座城市都作为他的游乐场。

        “但是你说,他为什么要走呢?”霍家家主转过头去问他的秘书,眉眼间没有愤怒的情绪,只是不解,“他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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