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一场梦



木锦苏做了个梦。

        梦里一片黑暗,他看不清男人的脸,只看着有个和他长相相似的人紧紧依偎在男人怀里。

        两人起初吻得很含蓄,对待怀中的人儿温柔而美好,像初夏拂过湖面的风。

        偏木锦苏觉着身上一阵阵地冷,寒意从四面八方渗出来,凝结成一片足以笼罩住他的白雾。

        男人抱起那优雅的青年,顺着楼梯缓缓而上,随之去的地方他无比的熟悉。

        卧室!

        男人也曾在那张大床上将他送上云端,让他体味跌宕起伏的极致感觉。也曾呢喃耳语,宠溺而待。

        他作为旁观者,清晰地看着男人走进房间,关上房门,跟着传来的若有若无引人脸红心跳的动静。他的气愤、嫉妒、不甘统统与冷雾结合,在体内循环往复,只一周,那彻骨的寒意便让他无法思考。

        他不应该再去偷窥。

        但那一声高似一声的“晋安哥”,仿佛对他的邀请和挑衅。他透过门缝,看见里面激烈的场面,与他近似的眼,还有本以为残缺的身体,不知何时竟然无比完美,那双腿绕得紧紧的,让他陡然生出几分自卑。

        他终究还是配不上男人的。

        男人强壮而富有爆发力的肌肉,并不夸张,贲张的线条一看便是常年坚持锻炼的结果。

        他想起来两人同时锻炼,不洗澡男人根本不允许他碰。

        记忆总是容易记住某些痛苦的片段而轻易忽略愉悦的过往。

        木锦苏僵在那里,只能看着两人情热、高潮,而后相拥着等待余韵过去。

        他闭上眼,不想再看,双脚却如同焊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动。

        男人和他怀里的青年发现了他,却没赶他走,而是笑着请他留下来继续欣赏两人换到浴室里再次真刀真枪的大战。

        男人抱着青年消失在浴室前,回头冷眼一瞥,“滚!”

        仅这一个字,像一柄生了锈的钝刀,缓慢又坚定地切割着他的心,凌迟他身体最脆弱柔软的部分。

        木锦苏的心骤然收紧,彻骨地痛传遍全身。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涔涔。

        颊上一片冰凉,他最后看一眼男人的背影,带着自认最美的笑容倾身朝楼下高高一跃,从此融入墨暗之间。

        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只开了盏小台灯,昏暗不明的光线下,是一张俊朗的脸。

        他魂牵梦绕的人!

        关了灯最渴望的人!

        也是现在最想离开的人!

        木锦苏没动,忍耐着四肢传来的阵阵疼痛,免得惊扰到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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