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辞故人,拜故土,还故都



  早料定此子会成功,却不想,这么快就“坐揽风云起帝京“!

  节选《帝国名臣李贤传》

  大统十五年秋七月。

  夜色温柔不假,可也同样危险重重。你永远不知道黑夜之中,藏着些什么魑魅魍魉。

  夜间,怀着大好心情的宇文邕,迈步踏入念兹院,念兹在兹,这是他纪念吴伯娘而取的名字。

  刚踏入院子,他就感到一股寒意从身后而来。凭着直觉,他没有回头确认,立刻侧身滚动。果然,一把幽暗之剑从额上擦过,带走了几丝头发。那刺客随即调整身位,再次欺身而上。

  宇文邕亡魂大冒,一边躲闪,一边高喊“师太!救命!”

  不等他喊完,一把飞剑早已荡开了刺客的剑,刺客虎口大震,深感绝非对手,立即撤退溜走。

  一声评价传来“还算灵敏,没有受伤。”

  宇文邕立即翻身起来,捡起剑迎接师太。那师太年约四十,一拂尘一柄剑,一股刚正威严。

  为师太把剑插回剑鞘后,宇文邕致谢“刚刚多谢师太又就我一命。”

  “我既然答应保你周全,自然会保你周全。”师太淡然道“药浴已经准备好了,你去泡吧。我还有点事,去去就来。”

  在浴桶中泡了一个时辰的宇文邕,还在忍受着药力侵体。师太推门而入,流露出赞赏之色,此子坚毅!坐在一旁云淡风轻道“刚为你清理了十几个毛贼,短期内没人再能向你行刺了。”

  “哎,我的快乐又没了。被行刺,是种有身份的象征。”

  师太难得一笑,这小子心气胆识非同一般,又开口道“一年之期已满,我要走了。”

  宇文邕一惊,坐起了身体。思绪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雪夜,那是吴伯娘刚过世,他结庐守墓,在雪地里救下了受重伤的师太。师太醒后,自称“定静”,要知恩图报。这一年来,一直暗中保护他,还教他药理,为他泡药浴,调理体魄。宇文邕才情很高,学习非常努力,很讨她欢心,要不是顾虑他丞相之子的身份,早就带回山收为关门弟子了。

  某人装出一副,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样子。“师太,我还是个宝宝啊。”

  师太差点端不住笑了,“我可是见过你五岁读经书,汇通无碍。”而后又解释道“两个月前,就接到师门急召,不得不走了!”

  事已至此,看来真的无法挽留了,宇文邕乃道“师太,你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情。”

  而后起身一拜“希望师太常回家看看。”

  师太情绪波动许久,“我会的。临别之时,有些东西给你。”从身上取出一块似玉非玉的黑色“玉牌”,“这是我师门至宝墨玉碑,由天外陨石制成,温润如玉却坚硬如铁。这上面有无上秘法,可成大道。”

  双手接过那很有质地的玉碑,左看右看,通体光滑,并无一字一纹。师太见他满脸狐疑,解释道“你功力未到,时机也未到。”

  既然如此,宇文邕决定姑且信之,贴身佩戴起来。

  “再送你一部《神农药典》,可助你毒害无侵。”

  这可是宝贝,宇文邕再要谢时,师太已是飘然而去。

  接下来一段时间,宇文邕一边勤学苦练,一边帮李贤挣钱还债,有空也陪初墨存问贫苦百姓。

  转眼到了冬月十八,吴氏的忌日。李家上下在墓前祭奠一番后,留下了四个与吴氏关系最近的后辈。李崇李初墨两兄妹,宇文邕宇文宪两兄弟。宇文宪是丞相第五子,两人同父异母,相差一岁。和他一样,刚一出生就被送到李家寄养,由吴氏亲自教养。

  四人再为吴氏墓整理了一番,初墨道“娘说,这片土地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少幸福和安宁。”

  宇文邕了解过这个时代,城头变幻大王旗,自五胡十六国,南北朝并立,东西魏对峙,战乱频仍,干戈不息。百姓苦不堪言,非常贴切吴伯娘的感叹。

  吴伯娘是一位悲天悯人的气质贵妇,并不因为他的鲜卑血脉而有文教保留,倾力教会他世间八雅,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也亲自力行,存问贫苦百姓。宇文邕觉得,有伯娘教养、有初墨陪伴,那便是世间最好的日子。他视吴氏为上天还给他的母爱。可惜,伯娘一生虔诚信佛,佛却救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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