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六指
像是跨过亿万年时间,意识忽然有了归宿,许凡安骤然醒来,发现自己果然正在一个大缸子里泡着。
是药婆的缸子,今日醒来的似乎有些早了,往常自己重伤后醒来,一般都已经躺在了自己和栗子那间小破屋的床上,身体也恢复如初。
满屋子的药味,虽奇怪,但还算好闻。
药婆也发现了醒来的许凡安,一脸疑惑,自言自语道:“今天醒来的有点早啊,但我还没研究完,要不……再让你睡会儿?”
研究,什么研究?许凡安低头一看,自己脖颈早已无事,手臂上却直见白骨,甚至骨头都被开了个口子,连骨髓都看得见,血肉分开而血不流,一副惨状看着却是格外得整齐。
这疯婆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啊,自己第一次和马屠子对练被打得体无完肤的时候,被送到了这里,那长相不怎么样的老婆子对着许凡安说:“可别看不起这门行当。”
许凡安漫不经心,一个郎中,难不成还能医死人,肉白骨不成?
然而却是被这老婆子彻底镇住了。
药婆将许凡安的身体拆解了一遍,没有痛觉,就那么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分离又重新组合,仿佛看着鱼贩子杀鱼刮鳞一般。也算得上是许凡安终身难忘的回忆。
“我想看一下那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药婆并未抬头,只是用神识查探着。
“另外,马屠子本来说别关闭你的识感的,但我想着确实有点疼,便断了你的识感,我是个好人吧?”药婆笑了笑,露出已经掉了半口的牙,看着格外的瘆人。
“是有点儿疼?”许凡安打了个哆嗦,心里都把马屠子十八代祖坟刨了个百八十遍。
看看天色,已经日暮黄昏了,明天还得和阴坡那个耍枪的打一架,烦呐!
这几个老神仙,无非是怕自己一身道法传不下去,才在自己这么几个年轻后辈上下这么大的功夫。
只不过为什么阴坡阳坡两拨人,就这么合不来呢?自个儿鸡犬之声互闻,老死不相往来也就罢了,还要在后辈上明争暗斗,实在不像是活了几百年的人的样子。
还有今天那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自己竟然从来没见过,她说的腊月二十八,不正是年前最后一天吗,又是什么意思?
待药婆忙活完,已经是黄昏日落的天色了,一日就这么磨过去了,回去还得给栗子做饭,要是栗子今天有良心点的话,也可能做好了饭等着自己回去。
许凡安生了个懒腰,从药婆家门口走了出去,不得不说,这疯婆子除了疯一点,医术还是很高明的,至少现在的许凡安已经恢复如初了。
“哥,做饭去。”还未等许凡安走出药婆家的小院,便被栗子拦了下来。
“宁干等着都不愿意自己动弹下是吧?”许凡安有些无奈。
栗子撇了撇嘴:“今天该你就是该你,你以为刘账房学那些东西就不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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