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5页
每年,白点都为鱼儿们的分别而忧伤,可是鱼儿们却没有半点难过。远去的鱼儿们回身挥挥侧尾,在村口留望的鱼儿笑着摇摇尾巴,两人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分别,两个人陪伴厮守的时光就这样自然地结束,各自回归各自的生活。
白点总是不禁想起自己与母亲分别时,自己是那样的悲伤。他不禁疑惑,为什么鱼儿们不难过呢?难道他们彼此之间,没有爱吗?
他想起粗壮的鱼儿给家中的恋人采的野花,摘的野果,想起他们在一起伴着月色散步,在月光下跳舞。
这难道不是爱吗?
爱,又是什么呢?
白点可没时间想这些虚无缥缈的问题,他把村里的鱼儿们当成了家人,陪在村落旁边,守护了他们许多岁月。村子一点一点地变大,鱼儿们变得越来越多,白点变得越来越老。他觉得自己理解了母亲,现在,他也是时候离开了。
在一个温暖如常的早晨,白点决定向鱼儿们一一道别,独自寻找一处静谧的地方死去。鱼儿们都从家中走出,不舍地看着白点,伸出侧尾抚摸他的皮肤。
突然,剧烈的声响从地面传来,打破了此刻悲伤的温情。灼热的灰尘和热气从村落不远处裂开的巨口喷涌而出,吞没了村落和所有的鱼儿,白点的皮肤被烧成模糊的一片,眼睛被烫瞎。
他声嘶力竭地呼喊,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寂静。他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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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哭喊,咆哮,不明白为什么要在他决定离开的时候把他的一切夺走。他甚至看不见灾难后的一切,看不见鱼儿们的尸体。
他愤怒地向上游去,游过那片白色的珊瑚花海,游过岩礁和鱼群,直直地游向海面,好像大海的穹顶藏着解脱。
海面上,正在做手术的船医停止了缝合。
他放下手中精致的小刀,离开医务室,走进自己的狭小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堆桌椅,一个装满书的书架和几个装东西用的箱子。他的床边有一扇圆形的小窗,上面摆着一枚裱起来的手镯。
那是他离开家时,他妈妈给他的。
他的背已经驼了,牙还剩着十几颗,脸上布满皱纹,左半边脸上有一道刀割的伤疤。青色的血管在苍老的皮肤上隆起,浑浊的双眼看起来好像已经瞎了。
这几天受伤的水手少了,现在他闲下来了。
他在床上躺下,扭头看向那枚手镯,窗外是浩瀚的深蓝色的大海,海浪朝着他不断驶来。
他静静地看着那枚手镯,浑浊的双眼里泛起波纹。
护士走到他的门口,敲了几下门。他打开门和护士交代完了,又回来坐下。坐了一会又躺下,把手镯放回远处,闭上眼睛。
敲门声在脑海里回荡,越来越响,越来越响,直到最后变成了疯狂的捶打声,紧接着耳朵里响起门被一脚踹开的巨大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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