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离别草原军



  奉承彰武41年9月,草原军永丰县西,十里近郊,又是一场送别。

  “老师,您还回来教我们吗?”

  揉了揉屈突通光洁的头顶,看着四眼狗那单纯的眼神,章采心中默然哀叹,自己从来没有过被人哄着、玩着的童年。

  “当然,天下就这么大,终有再见之日,我虽然不在,但你们要好好学习,好好训练,要懂得自律。”

  “老师,我们明白,您可一定要回来啊.............”

  “会得,会得。”

  对野利萧,章采本已无话可说,可毕竟爱过,心中仍有牵挂,只好给他出最后一个主意。

  “黄毛,战争打的是钱粮,打的是人口,河部的人口太少,丰胜二州很缺人口,虽然开垦些土地,但聊胜于无。帝国的情形你知道,人口太多,人多地少,若能从帝国内部招徕流民,充实两州,把田地都开发出来,草原军上下至少不乏粮。”

  “放牧不是长远之计,牧场是有限的,牛羊也是有限的。”

  “只要你能经营得当,完全有实力把边界推到阴山北面去.......当然了,只能靠你自己,我帮不了你。”

  章采句句实话,她的主意受益者并非只有草原军。眼下的帝国人口是真太多了,过剩的人口,四处乱蹿的流民,无异于怀中的定时炸弹,不解决就在身上炸掉。

  只能是移民移民移民了。

  至于草原军,永丰县这里就有开垦的麦田,但河人的农耕能力也就是在河边开垦出不规则形状的田地,东一块西一块跟狗啃似的,全无阡陌千里的壮观感。

  不得不说野利秃戈纳啰真是个人物,组织族人学习耕种,不再单纯的逐水草而居,专门规划出“骑田”来,给野利萧打下一定的种植基础。

  野利萧惭愧啊,他接受了章采的意见,并认真的考虑施行。

  谭扬打算走灵州回帝京,陪章采、林飏和林飏的手下走一走,于是众人并行,策马扬鞭在草原上,谭扬偶尔对快熟的麦子指指点点。

  “章采,你看那片麦田如何?”谭扬鞭梢指道。

  “勉强算它个中田。”章采估摸说道。她到地里看过,无论是自己还是戚漆带着,大概能估摸出点东西,准不准另说。

  谭扬把话讲的准确些:“我说的是那些麦子。”

  “麦子?”章采疑惑了。

  谭扬侃侃而谈道:“你是打过仗的将军了,两军对垒,双方的兵卒排列成一个个的战阵,静静的站在那里听候军令……这像不像面前的麦子呢?一亩一亩的划分好了,就像是军阵一样。正面的交兵,侧面的进攻,中间的突破,两翼的夹击…………不是很像吗?不是很相似吗?在古时候没有兵法军略的时候,古代的先贤们何尝不是以麦田为军阵,为兵戈,遐想变化而战的。”

  凉爽的北方吹来,吹趴下了一片麦子,在谭扬的视觉里,这是一群兵卒在箭镞下产生下的死伤。

  “记得我曾说过,兵卒要比将帅重要!家祖领会到了,所以他的成就要比车子大;戚帅他亦领会到了,所以他是元帅不是大将军,与宣帅并称二帅!好兵要比好将重要啊!”谭扬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忘提一提自己是重兵学派的。

  章采听懂了谭扬的话究竟是说什么:“伯达,你没有亲身经历过战场,有些地方你是无法感受到的。你的话,争执对与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打过一仗,之前咱们想象的都太过单纯,是非对错,意气之争,已无意义。不过伯达的教育我还是收获不少的,多谢伯达。”

  谭扬耸了耸肩,玩笑道:“是啊,纸上谈兵,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意气之争罢了。我们互相学习,剔除糟粕才是!”

  “话说你们俩就不想和我聊聊吗?”林飏在旁酸酸说道。

  章采扭过头,朝他一笑:“云籍何必着急呢,等到了温泉寨,你不嫌我烦就行。”

  林飏连忙道:“伯达在这儿做个见证,咱们先说好,我心里只有蓝蓝一人,你搞我。”

  “放心,章采又不是不知道分寸。”谭扬言道。

  过数日,众人抵达灵州下属的定远寨,定远寨既是灵州最北面的军事要塞,也是边墙防线中的军事重地,位置在贺兰山余脉上,东面是黄河,墙垣以三合土版筑成,城内常备守军有3000人,外围引黄河水做护城河,堪称一个险小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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