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朱敬岩
柳沧浪半个月就好了大半,朱辞镜都对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正坐在石凳子上同楼失雾下棋,朱辞镜搬了个板凳坐在一边盯着柳惊风背书。
大樟树遮了太阳光,没让太阳直接照下来。柳急雪的院子布局好,冬天能晒到太阳,夏天对面一条狭窄的长廊有风吹过来,没其他地方那么热。
柳惊风今日背的是阮籍的诗。吴先生讲诗学终于讲到了魏晋南北。他垮这一张脸在那儿念一句,看一眼书,看了大半个晌午,念得还是开头那句“夜中不能寐”。阮籍有没有夜中不能寐朱辞镜不知道,柳惊风快睡过去这她是看在眼里的。
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差上那么几寸就要栽在书上,又总是忽地一抖擞,坐直身子。
楼失雾下不过柳沧浪,回头看了眼打瞌睡的柳惊风,捏着棋子的手随手一敲:“柳惊风,睡得挺香。”
柳惊风一激,悻悻然抬起脑袋:“我方才睡着了?”
“睡得挺香的。”柳沧浪落下一子,“失雾,这子落了,”
楼失雾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看看人家朱辞镜,人家打了瞌睡没?人家这卷诗选早就倒背如流了,半个时辰人家写了多少卷?”
柳惊风小声抱怨了几句,乖乖凑到朱辞镜那边去背他的诗了。
朱辞镜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柳惊风。
快到交付下卷景都断肠人的日子,柳惊风今日一整日都昏昏沉沉的,一看就是昨夜很晚才睡。早上起来又要读书,中午睡了半个时辰就被抓起来背阮籍。
“好困啊,辞镜。”柳惊风小心地瞥了眼楼失雾,见她没看这边,“楼姐姐真是凶死了。”
“她那是关照你。”朱辞镜翻了页手中的诗选,“她和你哥就差把你当作亲儿子看。”
柳惊风在心里想了想那样的画面,不禁打了个寒战:“倒也不必。”
“你昨夜又睡得很晚?”朱辞镜问。
“实在写不完。”柳惊风苦兮兮道,“我坐在桌前,看着空空如也的纸,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的,多希望我不识字啊。”柳惊风诉着苦,眉头拧成一团,“一夜憋出那么多字,他怎么不把我杀了。写到最后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东西了,连一和二都要分不清楚了。写卷书和人家中人净身似的。”
朱辞镜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你了,大文学家。”
他一口气说看了这么多话,肩膀还在微微打着颤。
“柳惊风,好好背书。”楼失雾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响起,“别说悄悄话了。”
柳惊风吸了吸鼻子,看了看拿着书一脸若无其事的朱辞镜,又看了眼下棋下得面无表情的楼失雾:“好姐姐,一个人怎么说话?辞镜也说话了,你怎么就逮着我训?”
楼失雾看似随手抛了一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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