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得不讲这段地洞之旅真是糟糕透顶。

  腐尸般的恶臭密不透风地包围着整个地洞,每走几步,脚总会不可避免地陷进地上的泥泞之中,随处可见的老鼠更是此起彼伏地用它们该死的“吱吱”声十分应景地演奏起名为“崩溃”的交响曲。

  “这个洞为什么会这样?”大概走了3个小时后我直接将不耐烦显露了出来。

  “活命比舒适重要。这些气味对于异物质来说,能遮挡他们的视线,但凡出现一个异物质,成千上万的异物质接踵而来,而腐尸和老鼠会屏蔽掉他们的感知能力。”

  “哪来的尸体?这该死的味道真是尸体传来的?”对于秦定邦的回答,我觉得很不可理喻。

  秦定邦此时竟然笑了起来,他将电筒的光线射向了洞顶,我抬头望了过去。难以置信,整个洞顶竟然吊满了死尸。而此时此刻在我的头顶,一具女尸正瞪着她那干瘪的眼睛“望”着我。

  “这他..妈究竟是什么地方!”我直觉爆出粗口。

  “逃生的路。”秦定邦立马给我甩起了白眼。

  “但是这么多尸体合理吗?”

  “你想着逃生就合理了。”秦定邦丝毫没有在意我的愤怒,“还是那个道理,没有命你什么都干不了。”

  对于秦定邦的态度,我无可奈何。

  尸体的腐臭真能挡住所谓的异物质吗?还有这所谓逃生地洞里的尸体从哪里来...?无数的疑问向我侵袭而来。

  即便如此我还是得闭上自己的嘴。

  从智械战争败下阵后,不知道为何对于任何权利所有者,我都会感到巨大的恐惧。过去五年里我之所以能和秦定邦无压力地相处,只因为他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上位者的威压,但现在一切不同了,起码对于我这样一个失败者而言,他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权威者。

  因此在我先前略显“多余”的问题提出后,我突然意识到了错误,我绝不能再如这过去的五年任何一天般,当一个好奇宝宝,哪怕现在的我是这样人畜无害,毫无威胁。

  所以,在接下来的路,无论逃生洞的环境让我多不适,我都没有发过任何牢骚。

  从地洞走出来已经是深夜,洞口被一堆还未完成切割的人大理石,花岗岩环绕着,看的出这地方应该是个石材厂。

  就在我们走出的一瞬间,不远处投来一束车光,打破了夜色黑暗。向灯源处望去,那是秦茹在等候我们。

  看起来这一次和五年前一样,我再一次什么都不说地坐进车里,等候着开启我新的未来,只是这一次还带上了秦定邦。

  “乌特里,你想要自由吗?”这是秦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自由?我现在不是自由的吗?”我望了望秦定邦。

  “乌特里,你看着我干什么。”秦定邦开口道。

  “乌特里你也变得不说实话。”秦茹笑了笑,她很难得地开了口。

  “我们这是去哪呢?”我想了很久还是把这个疑问问了出以打破自由带来的可笑尴尬。

  “先送父亲去他的新住处”,然后我们离开,做属于我们自己的事。”说罢车子便开动了起来。

  秦茹的答案让我很意外,在我的设想里,五年前秦茹收留我,仅是女人天生的怜悯罢了。可是现在她竟然要我一起,当然现在我并不会做任何多余的询问。

  秦定邦的新住处离石材厂很近,大概只有40分钟的车程,只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这一次秦定邦的身份竟然是这个地区新教的主教,因为在当晚他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住进了象征主教的圣殿。

  新教是核武战争后,一支全新的宗教势力,他们崇尚一切的神话人物,反对科技。因此在他们的供奉堂能看见一切的神明,道教的真武大帝,佛教的释迦摩尼,儒教的孔夫子,基督的耶稣,***的安拉,甚至连古埃及的太阳神都能在新教的供奉堂看见。而牛顿、爱因斯坦、特斯拉这些历史上的引领社会的大贤们在新教的教义里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魔,原因无二,他们都是人类社会科技的引领者。

  可就是这样一支反科技的先锋,在智械战争的时候却宣布,所有的教徒进入修道院不与外界产生交集。其实在我的脑子里,这帮人就是最早的投降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