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无人赏识的落魄大画家(3)-第2/3页





        她语气笃定,倒让安弗朗特一时无言了。

        片刻后,安弗朗特低声说:“恐怕你要失望了,投资我,你只会血本无归。”

        他天资平平,尽管热爱画画,每日坚持不懈地锻炼画技,但是伟大的艺术又岂是拙劣的模仿可以达成的。他缺少天分,早在十一年前,便被世界级的大师如此断言了。

        少周皱了皱眉,不满意安弗朗特的回答:“那你就不能争点气?”

        理直气壮,气势汹汹。

        “……”

        安弗朗特哑口无言。倒不是羞愧,而是有点被少周气到了,这是争不争气的问题吗?她什么也不懂,却毫不掩饰自己榨取他未来价值的目的,还振振有词,一副占理模样。

        安弗朗特不再和少周说话,收拾好画具,背起画架转身就走。

        -

        希兰徳城市中心的大钟敲响,沉闷笨重的钟声在整个城镇回荡,安弗朗特看向新桥桥头,那里依旧人来人往。

        此刻已经傍晚六点整,落日被赛维纳河吞没了一大半。往日这个时刻,他已经为少周画好了一半肖像画,而少周又会坐不住地站起来四处走走看看,甩甩胳膊扭扭脖子之类的。

        但少周今天没有来。

        安弗朗特收回无意识看向桥头的目光,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画布上。他才没有期待少周到来,不过是一阵一时兴起的风罢了,忽冷忽热才是常态,怎能期待它能长久呢。

        只是尽管如此告诫自己,画家手中的画笔却无论如何也落不到画布合适的位置上了。

        他沉默了片刻,试图忽视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也许是少周这近半个月来总是准时来他这里,这让他产生了一种无意识的错觉,就好像她也将一直准时,永远准时。可是他们之间又没有约定,他又凭什么以为少周不是一时兴起?

        这世上多的是兴冲冲地闯入他人人生,再一声不响地离开的故事。

        安弗朗特抿了抿唇,默默收拾凌乱的画具,准备离开这里。然而就在折起画架的前一刻,他看见了一车五彩缤纷的鲜花赫然出现在新桥桥头。

        鲜花被装在一个简易木制推车里,橙色黄色红色粉色,满满当当,多得快要炸出来了,像是一片开满了鲜花的小岛自己长了脚,在落日温柔的淡橙色光辉里飞奔。

        鲜花和枝叶乱颤,然后他看见了一车鲜花后少周的脸,红头发张扬,脸上还有小雀斑,冲他兴奋地挥了挥手,推车却因为她忽然撤了半边力而差点歪倒,于是她又迅速地将那只手搭在手推车车架,歪了歪身子,扶稳一车鲜花。

        瘦小的青年抬起脸,不顾桥上行人肆意打量的视线,冲他笑的一脸灿烂。

        落日余晖中,她跛着一只脚,一瘸一拐地推着一整车的美丽和浪漫,如一团炙热的火焰,张牙舞爪地向他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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