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起竿(上)-第3/5页



  “在诗有之‘君子有徽猷’,是为论德之美,而论道之成,于是乎在……”他边说着边往外走,老翰林不明所以下跟他背影走,直到出门时徽宗也没再多交代一句。

  他大皱眉心,但不敢问,只能转身给笔吏交代,“官家要欶建先帝学阁,你现在就去实录院报备,让他们尽快立案。”

  “那阁名呢?”

  这话问过来,让他老眉更是拧成了麻花,不过最终还是敲定下来。

  “徽猷。”

  ……

  ……

  重阳的风闻转眼就已过去十天,当风波平静下来后,民间活动就慢慢恢复了往常,杂演说书、笙歌燕舞,这些市井风情再次占据了汴京人生活的主旋律,在众人眼里,一切都应该会就此安定下来,安逸的生活节奏也在不断的麻痹人的神经。就如同那些被酒曲灌醉的酒徒,已分不清真实与虚妄。

  “来来来,继续唱啊……”

  “郎君你喝多了。”

  ……

  “如今这世风。当真与立朝之初相去甚远,就是潘楼也大不比往前了……”

  “唉……”

  潘楼里一些老儒在叹息哀咏,感慨物是人非,不过却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套,在东楼二层的紫衿雅间里,陈师道起来将窗子合了,可是外头的曲乐还是能传进来。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我说文叔,你也该处理一下丫头的事了。”

  这雅间内室里,他们几个苏门子弟正坐着喝茶闲聊。近来几天朝政在朝他们预想的方向发展,算是安稳,但李格非家却是出了篓子,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令人烦躁。使得这位员外郎不得不出来寻清静。只是没想到向来清静的潘楼也在传唱醉花阴。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淡淡的忧伤萦回在梁宇楣子间,木挂落上的流苏也被随之摇曳。

  李格非按着额头发愁,也不知是谁抛出来的流言,说是自己女儿被人始乱终弃后写下的怨词,而令人诧异的是京里的人还真信了,而且还是大面积的相信。这下好了,女儿是整天被族里逼问。而他这做父亲的也免不了被指责教导无方。

  不过旁边的晁补之却在笑,他是有些幸灾乐祸,“我看你就顺势推舟,把丫头许给那小子好了,也免得再有这些不三不四的流言,那小子……怎么说也是给我们出了大力的,你李家又多番欠他人情,如今何不成人之美?”

  “站着说话不腰疼。”李格非恶他一眼,“要是这么容易我就不会躲这儿要清静了。”

  陈师道也笑了,“要不就依老师所言,将丫头许给苏家了,怎么也是亲上加亲。”

  “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掺和了,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把女儿许给你们两家。”

  两老头被戳穿心思后也不尴尬,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无伤大雅。

  ……

  ……

  而李府,此时上下气氛僵硬且又凝滞,让人浑身拘束,即使是厨房里做菜的厨娘也要探脖子打听。

  “小娘子怎么样了?”她拿住进来端菜丫鬟,“听外头说连大夫人都来了,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秋娘你就安心做你的菜吧,小娘子又不是第一次了,急的什么,不跟你说了,我先上菜去了。”

  “哎!”

  这三十多几的厨娘有些萧索的搁下蒸笼盖,里头的果子鳖也没那么鲜香了。自从那流言兴起后,这府里头是没半天安分日子,可怜了小娘子,这回又是要遭罪了。

  她心里挂念的小娘子此时确实是在被三堂会审。

  “都这时候了,你这丫头还不说实话?你这是要气死你大娘啊!”

  “我都说了,只是随手之作,并无它意,大娘你们太作真了。”

  后院的三山厢房内,李清照被面前的三人审问不休,自己那姨娘就不用多说了,这两天嘴皮子都磨破了,不想今日这大娘和堂姐也过来开导她,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你老实跟大娘说,你与那书生究竟有没有……”

  李清照在三人灼灼的目光下挎下肩,低头看着自己绣鞋上饰花,摇了摇头,有些无力。

  她也累了。

  现在就想知道这词是怎么传出去的……

  “饿了,我去吃饭了。”

  她站起来就推门出去了,把殷氏三个落了下来,不过这时候她们也没有追的意思,只是互相间以目示意,结果都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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