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生与死-第2/4页



  “今晚上这么多人见了,我想郭大衙内的英勇事迹明儿就会传遍京城,到时候府上怕是脸面无光哈,不过……”他阴阴的笑,“如果郭大衙内肯在我面前磕上三个响头,我想我还是乐意为你和李家兄弟说说情面,或许人家看在郭大衙内演戏不易的份上,会将今晚的事儿忘了也说不定……”

  陈弈趾高气昂的说着,李霁田蠡一众则是面色凝重,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们预想,虽说郭尉这件事情做得确实过分,但毕竟是官家子弟,不可能真的把人家逼到绝路,私下里与郭知章说说就罢了,不过如果真按陈弈所说不给磕头就散布消息的话,那郭家的名声可就真的完了,到时候恐怕郭知章都会因此牵连。

  唉……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再说人都救回来了。

  正当李霁等人想要大事化小时,面前的郭尉却是毫无所惧,一张嘴,牙龈里都是血。

  “你这杂碎也想让我低头,我呸~~~”他一口血沫吐在地上,而后居然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手上又干净的到哪去?”

  陈弈皱了皱眉头,李霁李迥他们也是不明所以的把目光望到郭尉脸上,见他这时倒是极有气概的对上陈弈的眼睛。

  “俩年前右司谏陈瓘大人之女在新年游玄武湖时被人戕害抛尸湖底。后因为府衙涸水净污而被发现,此案当时一查再查,可惜就快有眉目的时候、陈瓘大人被贬去了扬州粮料院。这案子也因此一直积压到了现在。”

  “去年也是今天,相国寺里发生多起民女被掳事件,等官府在城外小荒庙里找到人时,都已经被人强行溢死,至今真凶在逃。”

  “去年九月二十一日,城北瓦子有街头艺人因冲撞某官衙内,结果被衙内的爪牙群殴致残。其八岁幼女被强卖到宣庆楼做杂役驱使……”

  “去年……”他每说一件事情,就会看上一眼对面脸上愈见阴沉的陈弈,而李霁等人都是瞪大了惊恐的眼睛。这些无头公案他们也曾听闻,难道……难道……

  “这些都太久了,咱们还是说些近点的吧。”郭尉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还颇有两分惬意。“上月底矾楼唱新曲。原本这十二个上台的伶人忽然少了三个,我们且不知究竟里头是何原因,但后来矾楼有俩个红牌却是再也没露过面了,矾楼说是那俩姑娘给自己赎身走了,但是据我了解,那俩姑娘可一直准备着年底的花魁赛,可这事儿做的……还真是让我们这些恩客都难以理解。”

  在这场激烈的搏杀结束后,场面也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寂静,使得郭尉的话能够很清楚的传达到这个山坳的每一处地方。上面山岩后趴着的苏进稍一释眉,原来是他做的。旁边的李晏脸都憋红了,望着下面喃喃,“没想到那家伙背地里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看来以后得离他远点。”他应该是后怕之前与这“姊夫”打过交道。

  而茅草屋里头的赵明诚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实在是没想到这太学的同窗居然做过这么天理难容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脊背发凉,他正是出神的时候,忽然……一只滚烫而又温腻的手握上了他衣襟,他一回神。

  眼前的这一幕,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

  ……

  有些话已经不需要说开,就这么开个头,所有人心里就都有数了,这回可都是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到了场中陈弈的脸上,原本还以为会看到他脸上愤慨和羞愤的表情,正如之前的郭尉,但是……

  却只见他迎着冷风笑了起来,从未见过的这种诡异的笑容,他身边一扈从微不可见的挪了挪鞋底,好似是某种不安的局促让他无法镇定自若起来,但在此时此刻,这泥土碾磨声音实在是太刺耳了,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眼前就有一阵刀风扫来。

  “跨擦——”一声,喉管处鲜血直涌!!

  那扈从甚至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已经闷哼着跪倒在血泊之中。

  “我痛恨背叛!痛恨欺骗!”这位衙内在萧瑟的风中将刀斜指向地,脸上痉挛起了一阵难以言明的波澜,而后又强行压下,抬起头看郭尉,“既然你在我身边布了眼线,怎么不知道我有派人盯着你的行踪?”

  郭尉看了眼死透的扈从,有些惋惜的摇头,“你不应该杀他的,这么忠诚的奴才以后可找不见了,今年年初的时候他就和我断了来往,而我也不觉得你这杂碎对我有什么威胁,所以也就这样了。”、“至于矾楼那俩女人的事儿……呵,只是我猜的罢了,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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