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我-第2/4页
许是旧患在生新肉,衣襟下,痒痒的,还滋着一点疼意。
净空立着尤直的身,默默平顺心息。
灯油终消耗殆尽,枯剩一根伶仃的灯芯,断断续续,吐着白烟。
佟茵茵随着那秉灯灭,也散尽了语。
罢了,没有净空,阿饶还活不成了吗?她不是早向阿饶许过:“只要我活一日,定不让那个叫阿饶的小娘子受欺”吗?
那身紫衫在暗处不显,可她跨步向门而行时,悄咪咪地,附着一双凄冷的眼。
待开门之前,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思绪,让佟茵茵觉得这应是自己最后一次上长隐了,阿饶心软,她该替阿饶再好好骂净空一回。
回转身,正说:“阿饶……”
二字还未脱嘴,混着玉檀香气的风逼近,佟茵茵忽觉察不对,可待她要拔剑,已来不及。
一双骨节分明,散着寒凉的手,钳住了她的脖,五指俱用着力,可好似还有什么,控着这番力量,然而原来的力道,已足以让佟茵茵在须臾间憋红了脸,不了一刻,便回魂归西天。
暗仄间,佟茵茵的眼瞪得更大了,她亦看见,那双明澈中染着浊色得眸,瞳色好似慢慢跌入深渊,逐渐待变!
“净,净……”断断续续的音,从喉里探出。
“净空,你做什么?”
好在,了祖及时赶到,驭掌在前。
净空闻声转躯相对,二人两掌间,斥着风,若是仔细辩,孰高孰低,一眼分明。
佟茵茵扶着自己的喉,向后一倒,破门而出,倒地前,她瞥了一眼刚刚闯进来的人,白须入裟,应是内力高深的人,可竟也控制不住那入了魔的僧。
“净空,你做什么?”
了祖锁着眉须,满眼愁绪,又问了一遍,他抚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臂,不敢想,这是自己托付一门的徒弟。
净空眸色已渐渐清回,他将刚刚钳住佟茵茵的那只手,负在身后,另一手握住其腕,抑住着一层一层涌上的颤动。
问:“师父,谁是阿饶?
。
在天影的规统下,洱城无诫,一向商市繁华,百业成兴。
然时下城内最兴盛的,要数南街占了十六间铺面的蓬莱烟馆。
人都说:“贪上一口,酥骨撩肤,晕上一刻,便如踩云登仙。”
江湖中,许多人不负千里,皆慕名而来,捧得蓬莱铺前门庭若市,都叹:“论做生意,谁能比得了天影的眼界!”
可蓬莱有规矩:一不待女客,二先交定钱。
有人听了不服,洱城的妓馆都侍奉女宾,凭他一座烟管,还能做出更不像样的生意吗?
可不服归不服,蓬莱的招牌下,把守的全是天影的人,谁让这是天影自家的生意呢?
馆内粉黛飘零,烟气四溢。
中空处,有一三尺高的圆形铜台,台边海底波纹,罩在透亮的琉璃内,一同罩在里的,还有雪衣遮体,尽显芊芊身段的妙龄女子。
女子烁眼繁睫,额前、粉脸、下颌处,皆附着一层招人的亮粉,光洁的雪臂扬起拈花指,一招一式,把旁的一切,都剥离了人间。
她每舞起一步,都有铃叮作响为伴,然那声响并不似刻意相随的声乐,往下一瞧,原是细嫩的脚踝处,两足相铐的铁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