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甜蜜的梦[修]

夜色浓重，黏稠冰冷的月光覆盖在老旧的居民楼上，似是地狱里伸出的手，模糊了现实与虚幻的边界。

        降谷绫被困在无限循环的楼梯中，距离天台仿佛仅有一步之遥，但却是咫尺天涯，永远无法抵达。

        “呼——呼——”

        昔日的警校第一甚至因漫无止境的奔跑开始气喘，被冷汗浸湿的茶色长发黏在脖颈，莫名的焦虑和恐惧紧紧扼住她的心脏。

        似乎有很重要的东西正在无可挽回地失去。

        “不，这不对劲。”

        意识和躯壳仿佛分裂成两半，身体陷在楼梯里狂奔，意识漂浮于躯壳之上冷眼旁观，一切处处透着诡异。

        时间在这个地方似乎是凝滞的，无法判断出已经过了多久。

        “居民楼，天台，楼梯。”努力转动迟钝得近乎生锈的脑袋，她细细琢磨着几个关键词的联系，但思维如同粘稠的浆糊。

        忽而一声枪响撕开死寂的黑夜，周围场景骤变，降谷绫发现自己出现在天台门口。

        面容有些沧桑的青年靠坐在墙下，头低垂着，像极了无数个夜晚里疲惫睡去的模样，安宁而平静。然而此刻鲜红色的血液源源不断从他胸口流出，顺着手一点点蜿蜒而下，滴落在地面。

        周围是尚未散尽的硝烟味。

        一旁的黑色长发男人神色冰冷地回头，暗绿色的眼瞳笼着无边夜色，面无表情地审视着愣在门口的人。

        浅金色长发绑成高马尾，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来人长着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很容易让一无所知的人升起好感和亲近，误以为是天真阳光的女子大学生。

        “组织情报员波本，深受二号人物朗姆的喜爱。”代号黑麦威士忌、实则fbi卧底、真名赤井秀一的男人心想：

        “rottenapple”

        目光冷淡地扫过倒在地上的男人，他将手中沾染鲜血的枪漫不经心地收入怀中，嗓音平静而漠然：

        “对待叛徒，只能用制裁来回报。”

        “你说是吧，bourbon。”

        “scotch”

        哑涩的声音被风吹碎，降谷绫看着对面已没有呼吸的幼驯染，瞳孔微微放大。

        回忆铺天盖地涌来，警校里飞落的樱花，景光温柔的笑，松田萩原的打闹，无数记忆随着眼前人的鲜血变得灰暗，最终破碎成一片一片，随风消散在黑漆漆的夜里。

        留不住。

        降谷绫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那双她抚摸过无数次的猫眼再也不会睁开了。他陷入了永恒的安眠，彻底去往另一个无法触及的世界。

        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明明已经计划好一切，再多给她一点点时间，她就能放苏格兰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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