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七:礼尚往来-第2/4页





        聂夫人同大娘子说这些话时,本意不是来嘲笑诋毁这位新妇,何况她也不是那种粗鄙的家姑。只是这话叫大娘子听过,心里自然不乐意。

        大娘子心里也矛盾着,但她更愿意去叫张儒秀自己做主婚后的事。婚前她教了张儒秀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也同人说了成婚之后的理儿。她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可日子终究还是张儒秀自己过下去的,她不能替她。故而对这婚后之事,她清楚自家女儿的不足之处,却不会去干涉这些事。

        女子家婚后要面对的可不止茶米油盐这些琐事,还要经得起旁人的议论与肆意诋毁。张儒秀及笄刚满一年,在大娘子眼里,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孩子。对孩子,自然要宽容些。故而张儒秀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大娘子也就由着她去。

        同房一事,她之前说过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夫妻之间的事,她不愿再多做参与。

        故而她只是满脸笑意地瞧着张儒秀坐着马车离去,什么都不说。

        儿女喜乐无忧,便足够了。

        ……

        洗头一礼后,便只剩了最后一礼——婚日一月后,两家大会,谓之“满月”,自此礼数逐步简化,行踪便不再多受约束。

        五月廿三到六月十七之间,还隔着许多时日。故而今日从张府回来后,张儒秀提着的心也稍稍落了下去。

        司马光七月初会赴华州任官,她作为司马光的夫人,自然也要跟着去。

        宝元元年夏秋之季,所有同张儒秀有着联系的人好似都会到任陕西,或是在州郡之内,或是在前线烽火之中。家父张存携大娘子,阿舅司马池携聂夫人,庞之道携二姐,以及司马光携张儒秀,都会往北方走。而李令史携着大姐,还会在汴京城内继续生活一段日子。

        这种感觉很奇妙。纵使大宋常叫官员四处迁徙,可这些事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还是叫人恍惚一瞬。

        华州属永兴军路,前据华山,后临泾渭,左控潼关,右阻蓝田关,州治在郑县。司马光在华州任判官,官位虽轻,可位上的活儿可不轻。何况如今宋夏摩擦不断,陕西一带全境之内无一处可松懈,而华州历来是关中军事要地。如此一想,便可知司马光任上的担子不轻。

        前线的事有庞籍同张存分担着,司马光只是后方分析战事的小官,可就算是这样,司马光心里也不轻松。

        故而调令下来之后,他的心思全都扑在了华州上去。仅剩的一点私心,无非就是关心着聂夫人的身子,以及,同张儒秀多说几句话。

        司马池早就找来了大夫,药方换了又换,喝的药也是一盅又一盅,可聂夫人的病,就是不见好。司马池毕竟经了许多事,这会儿多事之秋,他也只是叫司马光莫要担忧,叫人专心于自己的事便可,聂夫人自有他在照看着。

        张儒秀嫁了过来,自然也是要为司马家分担一些事。

        其实她能帮上忙并有成效的,也只是辅佐司马光这件事。司马光一日不到任,她便会多一日不能去外面创业。这待在大宅院的日子里,她也只能将心思花在司马光身上。可司马光又有何事能叫她辅佐?吃喝拉撒,冷暖苦乐,这事她自然帮不上忙,司马光也不需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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