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极始知花更艳 钗于奁内待时飞-第4/6页



  几人饮酒下菜当然也要谈起一夜之间如何抱得美人归,刘曜好一阵盘问段文鸯,只把耿直的青年问得面红耳赤,口中来回支吾圆谎,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奴只是仰慕段郎英雄,只恨不能以身相托,段郎磊落君子,又哪里有什么手段了?”娇滴滴羞涩涩的声音阐述着昨夜的由头,这是陈祉含姑娘不肯让她的段郎背上不好的名声,舍了自己女儿家的名节来为他解围。

  刘曜哈哈一笑:“霸先真是好本事,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哈哈哈!”几人闻言也是大笑,刘曜笑完又说:“我家佩佩也是位巾帼英雄,让你们见笑,我就是被她拿下的。”

  刘曜如此说,倚在他怀里的柳佩却不肯依,只听她娇媚的撒起娇:“刘郎你好坏,人家好心留你过夜,你也不稀罕人家的名节?”

  听这位柳氏如此撒娇,丽丽心下一阵好笑:‘你做都做了,还讲究名节?’

  几人谈笑间又问起慕容翰和高雪琦之间的故事,本来慕容翰还打算曲折一番,不曾想倒是他怀中的女儿家更有胆色,高雪琦直接说道:“元邕哥哥何必掩饰呢?明明是人家昨日里使了卖身葬父的手段才与哥哥成就了姻缘。”

  这般话讲出来,宫胜几人又是一阵敬佩,宫胜忍不住赞叹:“果然是春兰秋菊各持擅场。”

  酒到酣处,饭到中局,被刘永明的荤段子讲的有些不自在的丽丽侧了头望向帘外,七里桥上行人川流,时不时有一叶小舟在桥底的廊柱间荡过,长长的竹竿撑起一尾淡淡的涟漪。

  宫胜顺着丽丽的目光望去,于是在她耳畔说:“七里桥据传初为光武帝刘秀奠基,后经历董卓之乱毁于兵火,及至曹操重新营造洛阳城又予以重建。”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没有董太师的这一把火,哪来的我们今日所见洛阳城?”这是刘曜搂着美人押着酒又在说胡话了。

  ‘这人怎么如此没心没肺?’丽丽听着放火烧城的话不说话,心里却是很不自在,倒是临坐的高雪琦高小姐对此颇为嘉许,只听她应和说:“永明哥说的还真是,我就不喜欢用旧的东西。”

  高雪琦嘴里吐着随意的话,却被隔壁座位上的两位客人听的真切,其中一人便低声笑了:“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怕是人也不如新。”话说完,另一人也笑了。

  两人说笑声音不大,不过宫胜一贯听力超卓,他听了也是暗笑:‘说的倒是应景,高雪琦这女人也太不自知了。’

  这时慕容翰说道:“说起董卓,他当时控扼洛阳,面对关东诸侯实在不应当退让出洛阳。洛阳在则他是董太师,没有洛阳,他董卓沦为诸侯而已。”

  “高见啊!”邻座的客人忽然出声,慕容翰回头看那人,说话的人约莫二十弱冠,双眼中揉着一股说不清道明的自信,头上一顶十八梁云山冠,身上一件绣仙鹤云图的白底灰纹锦衣,让人眼前一亮,忍不住暗赞一身的风流倜傥。

  这位邻座的客人显然是不吐不快、好为人师的性格,虽然并不是一桌人,他却尤要对董太师点评一二,他摇着手说道:“关东诸侯一盘散沙,说好听点叫人多势众,说不好听的叫乌合之众。袁本初兵多粮寡,只为门户私计;袁公路志大才疏,目光短浅,用兵无能;孙文台一莽夫而已,一路剽掠遂失根基,不过是一支孤军,最后还不是寄人篱下;真肯匡扶天下的唯曹孟德、刘玄德二人尔,奈何兵少将寡,成不得气候;其余诸侯不足一提。”

  刘永明游学四方,也是一时才俊,只觉得有人对自己桌上谈话插嘴十分反感,当即反问:“刘表立足荆州,可以为孙坚、袁术后援;刘焉据有益州,可以挠董卓之背;幽州刘虞、公孙瓒的幽州突骑是天下精锐,足够匹敌西凉骑兵;徐州陶谦从东进兵,冀州韩馥从北压迫,哪有你说的容易!”

  “哈哈哈!”那邻座客人大笑,只听他说道:“冀州韩馥忙着和袁绍纠缠,哪有余力?徐州陶谦手握丹阳精兵,被曹孟德打的无还手之力,他能将兵?幽州刘虞、公孙赞是一山难容二虎;出主意设州牧割据一方的是刘焉,唆使张鲁作乱汉中为屏障的也是刘焉,这等人如何能指望?至于刘表,这位兄台怕是读书不仔细,刘荆州正是被董卓派去荆州,为的就是断孙坚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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