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劫夜-第2/3页



  “哼!”

  一记冷吭,夏侯儒收回了视线,且将佩剑扔在了地上,声音依旧愤慨无比,“滚回去告诉竖子郑璞,乃公如他所愿!三日后全军列阵于野,决一死战!”

  “诺,我归去后,定会如实禀报。”

  闻言,汉使便行礼转身离去。

  待出了军帐,仍旧听到帐内有砸东西的声音,心有也不由嗤笑。

  身为督帅,竟如莽夫般喜怒形于色,不可俱也!不过,将军说要送女衣之举,委实令人无法从容,哈哈哈~~~

  然而,汉使不知道的是,当他步出军帐后,夏侯儒的双目瞬息间尽是清明。

  偶尔砸一些竹简、砚台及香薰炉等物弄出声响之时,还以目示意帐内的亲卫去查看汉使离远了没有。

  等亲卫告知汉使已然远去,听不到帐内动静后,他便矮身捡起熏香炉,脸上还泛起了一缕肉疼。

  这熏香炉不算名贵,却意义非凡。

  乃是已故的曹彰所赠予。

  他无论去何处任职,都是携带在身侧。

  因为每每燃香自斟自饮时,袅袅青烟总能让他追忆起曾经的峥嵘岁月,以及被压制的意气风发。

  起身,缓步,将香薰炉端正搁置在庋具上,夏侯儒卷起战袍的袖子,轻轻擦拭占着雪泥及不存在的灰尘。

  动作十分温和。

  从口中发出的声音,也十分温和,“尔等收拾下,再去将各部将军都唤来,议事。”

  终究,他也是戎马数十年的人了。

  汉军营寨内。

  郑璞高座案几后,耷眼捋胡,静静倾听着送书信归来的使者禀报。

  使者说得十分详细,不管是步入魏军营地内的所见所闻,还是夏侯儒看罢书信后的神情变化等等。

  亦让坐在军帐两侧的将领如张嶷、张苞、州泰、糜威及刘林等,皆听着听着就忍不住畅怀大笑。

  攻下魏军左翼前军营后,汉军就已经挪营地来魏军右翼前作势将攻,以欺凌敌军士卒的士气了。

  待信使叙罢离去后,帐内各人便敛容危坐,凝眉而思。

  逆魏夏侯儒既然声称三日后决战,诸将都应该群策群力、共同参详如何迎战。

  不管郑璞取还是不取他们的意见。

  最先开口的,乃是州泰。

  这是他入大汉后首次随征,也是建功立业心思最炙热的时候。

  尤其是数日前攻打逆魏左翼前营,他所领的本部一直在防备着逆魏右翼的兵马,并没有机会建功。

  心切之下,他便拱手作礼,声音颇为急促,“将军,逆魏虽兵力多于我,然而却败了一阵,士气萎靡。是故,我军若临阵时,不若效仿田忌赛马,以上驱对下驱,将甲士聚集于左右翼,将之一举攻破!在下所领的士卒,当得军中下驱之称,愿为中军前部,为将军拖延住逆魏的‘上驱’甲士。”

  “嗯~~~”

  对此,郑璞不知可否,仅是以轻微颔首示意自己听到了。

  而另一侧上首的糜威,则是紧接着开口,“我近日都是守着元戎弩遏制逆魏的骑兵,士卒们也习惯了,届时我便继续为各部防备骑兵吧。”

  话落,所有将领都不由含笑向他致意。

  连正中入坐的郑璞都不例外。

  他是临时被丞相诸葛亮调遣入郑璞军中的,身份敏感。

  若是与战,郑璞既不好为他表功,也要担心他部下战损多归去不好看。

  如今很识趣的,自己声称愿意为众人护卫,自然是对好不过了。

  而待他话罢,军帐内便安静了下来。

  张苞自是无需言语的。

  他所统领的甲骑,乃是战场上一锤定音的杀手锏,无论郑璞如何调度,都不会让他闲着。

  至于坐在末位的刘林,则是依旧保持着寡言少语的作风。

  兀自在那边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

  真正令人感到奇怪的,乃是张嶷。

  州泰既然请命为中军前部了,他也应该出言说几句才对。

  不管是谦让几声,还是慨然请命当之。

  然而,他此可却是眉目紧锁,双眸盯着中央的火盆,似是在思虑着什么。

  郑璞将目光转过来,轻声发问,“伯岐何所思邪?”

  “回将军。”

  闻言惊醒的张嶷,语气有些迟疑,“我觉得有些吊诡。彼夏侯儒出战便出战,为何如此动怒邪?先前我军辱他如女子,他隐忍不战;今再辱他,竟愤然作色。此三日后决战,是否乃诈我军之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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