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隐于玄楼-第2/3页
“你未明白我之意。”谢必安道:“我所言钰芦、春华、颖黎,她们将死的三人,皆是画骨楼的盲女画师。”
范无赦这才一愣。若说烟白无常平日里收魂每日数目都不少,可一处接连着有人死去,便就有些失常了。
“死因是何?”范无赦沉声道:“难道亦是巫蛊?”
谢必安与范无赦对视一眼,却是轻轻点了点头。
范无赦心中一惊,也明白了方才谢必安那二字“只是”,这般情况,他们理应是留在此看着,以便找出失魂之由,亦是找寻些对策。可眼下,这接二连三的失魂,恐怕牵扯的是一件更大的事。
就如同第一次那被涟止许了一日之阳的江郎之妻,她的魂魄遗失之时,范无赦与谢必安不知是不是涟止手笔而报于涟止。那是一个魂魄尚且报,眼下这多个又怎能不报?
谢必安与范无赦此时心中想的,自然是一样的,如此便对望了一眼,是时烟白之影交错,倾微的房中,空了。
漫长而烟暗的阴阳交界之处,于谢必安与范无赦而言,也不过转瞬,再现身已在神君府外。
神君府门外依旧威严庄重,谢必安与范无赦一同抱拳微鞠了身子,朗声道:
“烟无常范无赦,”
“白无常谢必安,”
“有要事参见神君!”
之后是几息静默,少顷才有脚步声传来,来人乃是子千。子千一袭红衣,面上戴着红色假面,在府门前并指划出一道符文,一阵红光闪烁,而后才是开了门。
“二位无常,主上此时尚在玄楼之中,还请移步入内,稍作等待。”
谢必安与范无赦又是侧目对望了一眼,而后道:“神君身子如何了?”
子千倒是并未有紧张之色,开口道:“劳烦二位无常记挂,神君身子安好,眼下在玄楼之中,也是为了别的事情。”
谢必安这才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神君乃这世间所剩为数不多的神明,身子安危我等自然记挂于心间。”
如此三人也就攀谈了数句,直到府邸内中堂。而谢必安与范无赦倒是也并未等许久,不多时,涟止便从玄楼之中而出,到了中堂之中。
只见宽且大的血红色连帽斗篷款步而来,谢必安与范无赦瞧不见涟止的脸,然却是只觉随着涟止一步步的前行,身上神泽涌动,那是……比之任何一刻之间,都还要更加狂妄的神泽。
他们已然许久不见涟止了,在地府之中却时常听涟止传闻,只道他丢了九龙铃,又被沧溟重伤,在玄楼之中昏迷多日不醒……如此云云,但却绝不是如同眼下他们亲眼所见的这般。
虽说眼下涟止远及不上万年前万一,可却是让范无赦与谢必安实打实的从心底觉得,这乃是真正的天家人。
谢必安与范无赦皆是愕然,半晌之后才回神,慌忙起了身,双手抱拳,向下微鞠:“烟白无常见过神君。”
好似有轻笑声传来,涟止脚步未停,只是微微抬手,开口道:“何须虚礼,坐罢。”
谢必安与范无赦看着涟止坐在了上座之后,才顺着下位坐了下来,开口道:“我等近日在阳届收魂,却不料发觉,魂魄连连遗失。死者体内,乃是无魂。”
涟止隐在血红色斗篷之中丹砂色眉宇一挑,沉声道:“连连?”
谢必安点点头,应道:“正是。眼下丢的魂魄,已有两个,虽说并不算数目巨大,但其中却是有共同之处。”
范无赦亦接道:“正是,他们的死因,皆是巫蛊。巫蛊之术乃是极污秽之物,阳届早已断了传承多年,纵使是有些巫蛊师,也是做民间消遣之人,作把式敛些钱财。可这番,却当真是遇上了能使人致死的强大巫蛊。”
“这便算了,若只有这两个魂魄遗失,许是也不会越过阎王来报于神君。只是这二人,皆出自于姑苏城中的画骨楼。”
分明涟止未动,可就在这一息,谢必安与范无赦竟是觉得在提到姑苏城中的画骨楼之时,就连府邸之中的气流都波动了一下。
“曰之。”几息后涟止复轻道,只要他二人继续往下说。
这次改由谢必安开口了:“收魂之时,我等还碰巧遇见了夫人,夫人眼下看着尚且安之。只是这事就发生在夫人身侧,且我翻看魂录,接下来所需收之魂魄有三,皆是出自画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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