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阴差阳错先王诏 命里命外不凡人-第2/4页
夜已深,花陵城外三里,十万大军安营,火把照亮了半边天幕。花陵城里,亦是灯火通明。没有人睡,没有人敢睡,士兵不睡,因为怕随时会上战场,随时会受到死亡的威胁,百姓不睡,是因为怕随时会打仗,流离失所,朝不保夕。战时,所有人都命如草芥。
战争,疾病,贫穷,愚昧,乱世之中,百姓饱受煎熬却只能苦苦挣扎,身不由己。城内,城外,不知有多少人在祈祷,或者,心存侥幸,不战,便好。苟延残喘于世间,即使卑微,也好过在战乱中沦为无名之鬼。
但那一夜,李慕乔睡得像一个孩子,他带兵打仗已有一段时间,许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他太累了。他睡得那样沉,那样深,躺在那里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底的黑洞中,甚至发出了轻微的喘息声,这声音花屠在黑暗中听得格外清楚,因为这声音就在她耳朵旁边,如夜色,如微风,如海浪一般慢慢起伏着。他睡得那样熟,因为他在花屠身边,他知道在她身边,他一定是最安全的。
花屠抱着李慕乔像抱着一团棉被,暖暖的,满满的。但她突然想到,曾经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如自己现在一般抱着他的身体,这让她一瞬之间心冷了下来。花屠想起了她在李慕乔门外的那一夜,想起了那个女人从自己身边走过时那种骄傲的眼神,想起了自己对自己说过再也不会原谅他之类的话。花屠突然愣住了,女人,难道永远是善变的么,这么容易就心软,这么容易就原谅,这么容易就回头。想到这些,花屠就甩开了熟睡中李慕乔的手。李慕乔没有醒,花屠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心里一瞬如一团乱麻,混乱至极。想起他和莫玉痕的那一夜,他越好看,她越嫉妒,他越好看,她就越难过。
花陵城的白天,阳光媚得喜人。花陵城守城府邸上,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照在花屠脸上,她的轮廓从未如此温柔,李慕乔看得有些呆了。
“王后到!”随着下人一声喊,赵应知一身华服从门外走来,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下迎接,唯独李慕乔和花屠纹丝不动。赵应知走过花屠身边的时,原本站着的花屠竟莫名觉得腿有些发抖,这个女人,气场十分强大,不怒自威,不娇而贵,与寻常女子大为不同,虽已半老,仍算动人。
“为什么是你,不是李羡?”李慕乔道。
“我与他夫妻几十载,他就是我,我就是他。”赵应知笑道,竟十分温柔,她看着李慕乔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的确,以她的年龄,以她的身份,看李慕乔像看她的孩子,也很正常。
“笑话,你是王后,他是王,你们在地位上,是永远不可能相提并论的。我要见的是他,不是你。”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我也答应你会尽力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你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执意要见他?”赵应知心里陡然一惊,因为她突然想起来李羡落在她面颊上的那一巴掌,似乎还在隐隐作痛。可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挺身而出。她怕了,在赵无因的人告诉她李慕乔要见王的时候她怕了,并非她对李羡没有信心,而是她不能也不愿意去冒那个险,万一那个年轻又桀骜的后生不择手段,鱼死网破怎么办?她不敢多想,立刻马不停蹄赶去了花陵。
“我就想知道,他李羡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到底用什么样的手段谋了我父亲的位子。”
“你父亲的位子?李慕?笑话,王位原本就是先王临终时传给我夫君的,什么叫谋了你父亲的位子?你父亲的确是天塑之才,可他生性贪心且不够仁爱,怎么配做君王?更何况,即便是曾被先王青睐,终究他也不是长子,王位怎可传于他?”
“若王位不是他的,那水青史怎会在天下英雄面前证明那遗诏是他手书?水青史是什么人,你我都很清楚。一个一辈子都没有说过谎的人,一个大半辈子都跟在先王身边的人,难道他自己写的东西会认不出么?难道,他自己亲手写的,白纸黑字,也会看错么?虽然他年纪也不小了,但总不至于连先王驾崩,临终立遗诏的事情,都会记错吧?”李慕乔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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