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做戏-第2/3页





    王徽就寻思着自家这帮人演技又进步了,若非岑广林还在一边看着,自己怎么着也得端着点郡王派头,不能太没下限,不然早就三个响头磕下去,说不得还得挤点眼泪出来,料来效果更佳。

    吴王果然被她这一下子整得有点懵,眼见半个山头的人都跪在自己跟前,领头的还是仅比自己矮半级的燕云王,又看她大有五体投地磕响头的架势,顿时头大,哪里敢教她把礼行全了,也顾不得男女大防,连忙托住王徽两个胳膊肘,死活往上扯,一面安抚,“在渊这是作甚,这是作甚!你快起来,众将士也快都起来,你我同殿为臣,同朝为王,如何就忽然行大礼了!本王万万当不得……”

    然而王徽多年习武,下盘功夫早臻炉火纯青之境,又哪里是在京多年不涉戎马的吴王能托动的,当下使了暗劲,不论吴王如何拉扯,她只跪在原地岿然不动,口里兀自喊道:“恳请殿下做主!”

    主子不起身,兵将们自然也没有起来的道理,吴王累出一脑门子白毛汗,五百号人还是安安稳稳跪在地上。

    岑广林在一旁帮腔,“……这起子贼人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堂堂一朝郡王都敢算计,可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这贼子顶着濮阳参将的脸来来去去,言语间还不知如何污蔑燕云王呢!王爷您放心,待会儿回了城,下官就进宫陛见,定然要在圣上面前给您分说个清白!”

    王徽好容易把眼睛逼红一圈,感动道:“显荣,大恩不言谢……本王承你的情!”

    当下燕云王就同岑提督客套一番,互吹完了,两人又把目光默默转向吴王。

    再加上岑广林和吴王各自带来的兵,一时间,整个山头两千来号人的目光全集中在吴王一个人身上,饶是镇定如他,也有点吃不消了。

    吴王心下暗骂这泼货奸猾,一面又细细思量整件事情始末,思考着此事全由燕云王自导自演的可能性有多高,沉思一阵,心下也不免摇头,按说姓王的功劳已经足够大了,短短六年,就带着一直挨打的楚朝硬生生翻了个身,把正值盛年的柔然给灭了国,这样的不世功勋,后头有没有来者他不敢预料,但至少也是前无古人的。

    一步步从个白身女子,到冠军校尉,到平朔将军,又到一等燕云侯,再到如今的燕云郡王兼正一品上柱国,只消这女人没有反意,那几乎就可以高枕无忧躺在家里坐享富贵了,又何必费劲把好容易活捉回来的柔然太子再放出去,然后拼老命抓回来,连带着还得找人冒充自己部下,顺便还要杀一个当朝二品大员刑部尚书?

    这其中但凡有一步走不好,那就是抄家灭族的祸事啊!到时候甭管你燕云王战功多么彪炳,哪怕是御赐丹书铁券、手握免死金牌,说不得也得都给你收了回去,砍头还是痛快的,盖上渔网一片片凌迟了,那才能稍解当今万岁的心头之恨呐。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女人真的想造老郑家的反,真的里通外国、勾结柔然捏造战功,又何必回京来?在燕云养精蓄锐,再联合柔然一道打到金陵不是更好?

    若说她是想借此事陷害别的什么政敌,却又为何要派人冒充自己的部下?刑部尚书袁熙是右相手下头号干将,而右相又显然是站定燕云一万年不动摇,杀了袁熙,那何异于自毁长城?

    到头来,这燕云王为了拉朝中对头下水,先是着人冒充自己心腹,然后让这个冒牌心腹在众目睽睽之下放走钦犯,顺带杀了自己阵营里的大将,然后自己再费老劲把钦犯捉回来,然后跪在吴王跟前求做主——

    这女人失心疯了不成?

    吴王心念电转,直接否认了王徽贼喊捉贼的可能,心想这泼妇在朝中树敌不少,有那等毒辣的想出这个计策来构陷她,也是很有可能的,于是缓下脸色,温言道:“在渊莫急,本王不是那等昏聩的,此事虽蹊跷,却绝对和在渊无关,待面圣之时,本王自当为在渊分辩清楚。”

    王徽舒一口气,作感激涕零状,深深俯首道:“殿下大恩,徽实无以为报!”又舌灿莲花地把吴王夸了一通,这才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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