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2/4页





    康淑媛摇了摇头,对女儿苦笑了一下,说:“我怎么能劝得来?有时还听他说怕是把红玉往火坑里推哩,好事办不成,倒成了民族的罪人啦!怎么也闹不清他说的是啥意思哩!唉!”

    梁红玉告别母亲,要回烽火台去。母亲劝她就在家中住一宿。红玉摇了摇头说:“不成呵,孩儿既然从戎了。就得身在军中。刚才包一天还来过话,说晚上有要事商量呢!加上城里来了游击队,不知结果怎样啦!”

    康淑媛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低下了头。

    红玉又到书房里去与父亲告别,走进去,只见父亲饱蘸浓墨,正挥毫写对联。红玉一看,那上联是:“蚕食鲸吞,举目不胜今昔感。”下联是:“狼临虎视,惊心莫作画图看。”抬首一望那面墙,帷帘早已拉开,大地图上被用红笔重重地将察哈尔、绥远和东三省划起来了。红玉看着父亲捋着胡须在沉沉地喘着气,眼睛里射出忧郁的光。

    梁红玉不由得默默地退出书房,带着小青、文香往外走。

    正是仲夏时分,风儿吹着,树叶儿摇着。

    月亮早已升起来了,玉盘似的,融融地撒了一地,撒了红玉一身。

    康淑媛站在台阶上,十分地凄凉。女儿要走了,女儿又要离开她了,她心里一阵阵痉挛,止不住的眼泪潸潸往下流。

    梁红玉牵着拂云飞,和小青、文香就这样消失在院门口。

    女儿走了么?她分明看见晶莹的泪水也在顺着女儿的脸颊流。

    为什哩要分开哩?哦,她想起丈夫的话:“为了国家,为了老百姓!”但这意念——这声音忽然变得那么飘渺!

    却说宋大庚既进得城来,就要想方设法知道会议内容。可是却很难办到。一是因为他不识字,二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小兵,甚至比小兵还小兵些一一他是个饲马倌。

    但是作为侦察员的他,跟着古迪有了一年多的侦察经验,他还是有办法的。

    他以极快的动作伺侯好了拂云飞和小青马。然后牵着它们在街上蹓跶了一圈。

    这遛马只是一个幌子,他的目的是观察清楚,这锦阳城哪个地方热闹,等下他就可往热闹的地方凑,不愁听不到有价值的情报。

    遛了一圈马,还真让他发现了,那就是校练场。

    校练场就在烽火台的前面,隔开会的地方不远。它为什么会成为热闹的场所呢?说起来还挺有趣的。

    原来,上几个月,从九江来了一耍猴的草头班,在这校练场上足足耍了半拉月。由于精湛的演技,几乎把半个锦阳城都吸引过来了。

    这人啦,就是怪物。耍猴的一来,却带动了不少做生意的人。他们围着校练场硬生生地排了一大圈,吃的,喝的,用的一应俱全。简直超过热闹的城中心。

    还有匪夷所思的事。那耍猴人走了,这些摊子並没有消失,人们买呀卖呀,嗨,似乎不到这儿来还就不过瘾了似的。

    一个月后,又有一班卖打的来了;又隔了半拉月,安徽凤阳的花鼓戏来了……

    这样一来二往,校练场便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热闹场所了。

    宋大庚在遛马前碰到过那个叫文香的丫头。知道这文香与梁红玉的关系,所以格外小心。

    不过他在内心深处也想过,梁红玉开会去了,她是完全晓得整个会议内容的。可是宋大庚不傻,他知道想从梁红玉这里打探情报,那真是一种奢望。

    文香告诉他,遛完马赶紧回来,红玉姐和小青,还有她散会后要去东城,吃了晚饭才会转来。

    宋大庚好高兴,她们走了,他不就自由了?

    然而事与愿违,正在他暗自庆幸自已的自由时,陈西民来了。

    陈西民自然是奉梁红玉的命令来找宋大庚的。他的来找宋大庚,这行为本身就可作多种解释。

    譬如说,梁红玉对陈西民说,宋大庚是新来的,你要多伴伴他,免得他孤单。

    譬如说,梁红玉对陈西民说,宋大庚不熟悉部队生活,你要多帮帮他,让他尽早熟悉。

    又譬如说,梁红玉对宋大庚不放心,宋大庚加入民团本身就不情愿,陈西民你可要看管好,免得他偷偷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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