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这么简单
齐璞瑜素来刚强,尽管他笑起来时,让人如沐春风,可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挥斥方遒的霸气和阴狠,筹谋极深,深邃可怕,算计人于无形之间。
他卑鄙,却又卑鄙得很君子。
他会站在你面前告诉你,我要利用你,可你竟然没有反驳的理由,甚至打心底里愿意帮助他。
就如当初的冯九卿,曾经的廖晴儿,这看似温和的人,却总是让人心惊胆战,仿佛为了维护皇权,他什么都可以拿来利用,什么都可以用来舍弃。
然而这样一个人,不顾一切离开皇宫,带着区区五十人便不管不顾追了上来救她,如今身受重伤,细看也不过是同万千众生一样的普通人,摄政王施加的光环在生死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冯九卿站在床边,低头看着那被毒色染紫的棱唇,那如山脊般挺立的鼻梁,和那对如剑锋般凌厉的双眉,微微一叹,替他放下帘子,走了出去。
老御医正写着方子,握笔的手还有些颤抖,让人实在很难相信他方才那句回答。
冯九卿问他,“敢问太医,摄政王身上的毒可能去除?”
“不难,”老御医凝视着床上的齐璞瑜,慢慢起身,一步一缓地走到她面前,“待我写个方子,喝上几服药,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吗?
回想方才老御医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冯九卿总是有些惴惴,她走到了老御医身后,往那药方上瞥了一眼,却见上面的配药几乎都是花朵一类,用来消火去热倒还差不多,用来去毒却未免有些让人不大敢相信?
这老御医不是在糊弄她吧?冯九卿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薛放。
薛放讪笑,眼中也藏着疑惑,端看这方子,着实不像是解毒的方儿。
他忍了忍,实在忍不住,便问道:“老太医,这药方果真可行?”
“可不可行,试过便知,”老太医颤巍巍地将药方递给他,苍老的脸上带着和煦笑意,让人都不好意思黑脸,“反正太后和将军要请来太医,也要个三五日,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吧。”
冯九卿嘴角一抽,这话听着可悬。
但无可奈何,冯九卿只能让人下去捡药,将药炉便放在门外煎熬便是,不必置于后厨,一则距离太远,二则不安全,县令自然没有什么说头,甚至求之不得。
如此这般,若是摄政王出了什么事,也就怪不到他的头上来了。
冯九卿一面等着药来,转头又走了进去,齐璞瑜从被人背回来到现在,便一直不曾醒过,就像准备一直睡下去一样。
“……九儿。”门口有人走了进来。
冯九卿侧目而望,见是邢子濯,不由拧紧了眉头,“邢公子救了哀家与摄政王,哀家感激不尽,但还请邢公子注意言辞和礼节。”
邢子濯已经换了身衣服,依旧是蓝衣翩然,仿佛还停留在当年竹林抚琴之中。
可惜,就是在那片竹林,邢子濯亲手将她推开了。她做了她最不能容忍的事,背叛。
目光一暗,邢子濯抱拳见礼,却又什么话都没说。门口看守的丫头本想阻止,但见,冯九卿只字未言,又想起这人乃是太后和摄政王的救命恩人,便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了。
“太后,”邢子濯入内,看着一身雪青纱裙的冯九卿,那复见的稳重优雅、不曾细想的干练聪慧让他竟有些从未有过的痴迷,“听闻王爷伤势已经稳定,你还要留在此地吗?”
冯九卿嘴角闪过一丝不快,却有极快隐没在那淡然冷静的表象之下。
“这是哀家的事,就不劳邢公子关心了。邢公子营救有功,只待哀家回京,自有重赏,不过现下摄政王危在旦夕,刺客之事尚无结果,就请公子多等两日了。”
“你!”邢子濯微怒,“太后,你明明知道我进来是意欲何为,太后,如今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掩藏自己,大可直言。”
哈!真是太好笑了,掩藏?
若不是齐璞瑜重伤在前,冯九卿简直想仰天长笑,邢子濯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
“邢公子,哀家饱受磨难,如今已是心神皆疲,邢公子若是顾念兄妹情谊,便容哀家好生休息吧。”撇清关系的话已经说了不少便,若是他还不能理解,便只能是他自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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