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胜贤儒风
薛放一出京城,冯九卿的心便放下了大半。
京城重地,薛放武功不俗,一路需要注意的地方她也叮嘱过了,若是如此,再加上齐璞瑜的智慧,他们还不能转危为安,自己在这里担忧也是徒劳无功罢了。
但齐尚却还是惴惴不安,“母后,这样可以吗?”
冯九卿抬起头,眺望京城的纷纭宫墙,殿宇若海,一眼望不到尽头,自然也看不到耀阳是风和日丽,还是狂风骤雨。
她默了默,叹道:“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宫里的人不能调出太多,薛放说的对,杀手死士从来不要命,皇宫也未必就是安全的。”
齐尚沉思片刻,随即又问:“可是薛放只有五百人马……”
“呵,”冯九卿微笑,伸手在他头上一点,“他是只有五百人马,可摄政王,你的齐叔伯会是那种将自己置于险地之人吗?”
“啊?”齐尚怔了怔,有些不解。
冯九卿得意一笑,“你别忘了,耀阳邻城之中,可还屯守着他的人,五千人,你说够吗?”
齐尚眼睛一亮,可马上又皱起了眉头,“可是私自调动守兵,乃是大罪啊。”
“所以啊,”冯九卿无奈,柳眉浅浅一蹙,眸中划过几分难言的沉重,“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走这一步的。毕竟,他摄政王的身份……太敏 感了。”
摄政王私自领兵,无论是何种缘由,最后都会让人想到“起兵谋反”的方向上去,纵然是齐璞瑜,也无法明目张胆地做这种事情。
冯九卿沉沉一叹,“希望他随机应变吧。”
人说时光如白驹过隙,无形中总是过得极快,但自薛放出京后两日,冯九卿都觉得时间砸无形中被拉长了许多,从早到晚十二个时辰,御花园中装饰性的古朴日晷好行像行将就木的老人,过了许久才满满走上一点,令人不耐。
而相比冯九卿的焦灼,齐璞瑜倒反而镇定许多。
一来他不是等待之人,二来他要寻找的人很快就会出现。
耀阳胜贤庄,和光楼,二层之上。
齐璞瑜耳闻唱歌般的读书声,身着青衣靠在墙上,脸上带着漆黑面具,来往学子不时好奇地瞥向他,似乎对那个抱手斜靠在墙角,气场强大到让人不敢逼视的男人十分好奇。
他站的恰好是和光楼往同尘阁的必经之地,两处都是藏书楼,中间过路的学子甚多,但却无一个敢靠近他周身三步以内。
读书声停,齐璞瑜淡淡挑眉,身旁门口络绎走出青涩地年轻学子,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年轻得能掐出水来。
有人大着胆子上前,彬彬有礼地问他,“这位壮士,请问您是来找人的吗?”
这人一出口,旁边的人立时都紧张地看了过去,好像齐璞瑜下一刻就会抽出怀抱的长剑取人性命似的。
但齐璞瑜却轻轻地笑了出来,声音爽朗,眸光清亮,只听这声音,倒是让人觉得疏旷豁达之极。
“是,在下有事相找胜贤庄的庄主,”齐璞瑜看着那群凑在一起打量他的读书人,文质彬彬,温和有礼,虽然好奇担心,却不曾口出恶言,不禁莞尔,“不知小兄弟可否代为引荐?”
东华何时出了这么个雅正清和的学府,倒比京城贡院还要适合读书,若不是亲自来这一趟,齐璞瑜只怕都不会相信。
能办出这样大气不失风雅的学府,胜贤庄的庄主倒是不可小觑,应不是一般的迂腐先生才对。
齐璞瑜若有所思,那几个读书人互相看看,似乎在斟酌着什么,好半晌才上来,抱手行了一礼,“壮士莫怪,非吾等不带壮士前去,实乃先生正在教导乐理,先生说乐之一道,最忌心有旁骛,是以不肯让人打扰,所以……”
“那也无妨,”齐璞瑜温声道,“在下慕名而来,小兄弟只消告诉在下庄主现在何处,在下必静待庄主教完学生,方才叨扰。”
那学生笑了笑,又行一礼,“壮士有礼,那就请随小生走吧,小生带壮士前去。”
“请。”齐璞瑜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坐着,沿途所见,假山绿柳,泉水叮咚,书声琅琅,礼数谦谦,有人闲坐亭中交流字画,也有人赌于路途争论学术,甚至过一操场,还能见御马射箭之人意气风发,英姿旷然,不慎却射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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