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求情



    齐璞瑜闻讯而来,却只是静静地坐在楠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闭目养神。

    修长手指上戴着一枚幽绿色的指环,色泽莹润,通体冰凉,拇指轻轻地摩挲着膝盖上的布料,整一派好整以暇,气定神闲,淡定德好似并非来求情,而是来看戏。

    他越是如此,冯九卿越是气闷,方才的一幕幕还不停在她面前闪过。

    她有父母,而父无情,母懦弱,有兄弟,而兄弟为她入了皇宫,本就岌岌可危,她还有个青梅竹马,如今也是个不足为之记挂的过路人。

    廖晴儿当真是大家闺秀啊!同齐璞瑜牵肠挂肚,转眼又来败坏她兄弟的名声,脚下踏着两只船,当真是好大的心啊!

    她本以为齐璞瑜本该生气,但却没想到这个心急深沉的摄政王竟走过来向她求情?!

    就为了廖晴儿,他连这样的耻辱都可以吞咽下,哈。

    “太后,”齐璞瑜抬了抬眸,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微微闪过笑意。

    “太后不也说廖晴儿乃是京城出生的千金小姐,知书达礼又气度不凡,这等不耻之事,又岂是她能做出来的,小太后该不会要因妒生恨,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处置了廖晴儿吧?”

    他的语气近乎嘲讽了,冯九卿素来不是容易被激怒的人,但现在心中却莫名生起一股怒火,怎么压都压不住。

    她冷笑一声,耐住性子,施施然端起茶水来压了压心中怒火,纤细修长的手指点着茶盏杯沿。

    “摄政王多虑了,什么因妒生恨,哀家不明白。但,她是大理寺卿之女,自然哀家不会说办了她就办了她,但,胆敢愚弄摄政王,愚弄哀家的人,若不处置,皇室威严何存?”

    “还真是义正言辞。”齐璞瑜似笑非笑。

    冯九卿目光又狠又厉地向他扫去,默了默,忽然笑起来,“怎么,摄政王为了那廖晴儿,是准备与哀家翻脸吗?”

    齐璞瑜敛眸,意味不明道:“小太后多虑,对这东华来说,小太后自然比廖晴儿要重要得多。”

    那对你呢?

    冯九卿下意识便想问,但好在理智强大的止住了这句话,眼波流转间,却又听齐璞瑜道:“不过,廖晴儿对东华,倒也有那么几分重要,故此,本王还得请太后高抬贵手。”

    “哼,王爷先出断袖传言,又成他人玩弄之辈,倒是不气不怒,”冯九卿“砰”的一声放下茶杯,嘴角露出讽意,“何时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竟然也会这般为人着想了?”

    齐璞瑜仍旧老神在在,“自然是因为,本王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大好人了。”

    这怕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大笑话!

    饶是此刻盛怒在心,莫名所以的情绪就像打翻了的五味瓶,混着琉璃碴子在她心口游走,让人气闷不已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冯九卿又拿起茶杯,放在手上却没有饮,把玩一般将杯盖拿起,又放下,寂静的慈荣殿中便传来不规律的轻微碰撞声,让人心生烦闷。

    齐璞瑜站起身,看着院子里那颗梅花树,叶蕊青葱,枝干看起来却十分老朽,春猎之后,万物回春,唯有这梅花树还是带着寒冬的冷意。

    他眯了下眼睛,忽然说了一句题外话,“梅开二度,这梅花开春后,还会再开吗?”

    声音一停,冯九卿怔了怔,忽然有些迷惑,不知这句话是别有所指还是单纯的问她,她沉吟片刻,俄将茶杯放下,语气缓和了几分,道:“老树寒鸦,古来荒凉,又岂能再开第二度,等冬日吧。”

    齐璞瑜笑了笑,“是么。”

    话音刚落,二人便听见了外面传来了不轻地骚动,冯九卿凝神危坐,目光冰冷,神情肃穆地看向门口。

    齐璞瑜微眯了下眼睛,却转过身,正面对着冯九卿,眼中带着捉摸不透的深意,忽然说道:“追根究底,此事终还是本王之事,本王欲高抬一手,想来太后也不会过多计较。”

    冯九卿眯起眼睛,“哦?王爷何以如此作想?”

    “因为晴儿乃是本王看中的人,”齐璞瑜沉声,“冯九玉与廖晴儿无媒苟合,本王怎么想,似乎冯九玉也不会独善其身,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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