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夺玉玺
邢子濯颓丧而归,冯宇黑着脸将他赶到门外让他自己找个房间睡下,转身留入了屋内,心烦意乱地背着手来回踱步。
他一直以为手里握着邢子濯便能让冯九卿听话,但如今看来,冯九卿却未必能够听他们的话,她已经渐渐脱出了掌控,渐渐让他束手无策了。
冯宇沉着脸,忽将目光投向了屏风里面,大步走了进去,一把抓住床上早就睡着的人,“起来!”
“啊!”朱念慈被吓了一跳,险些从床上摔下来,“是、是老爷?”
“今天她跟你说什么了?”冯宇脸色凝重,用力握着朱念慈的手腕,“你有没有跟她说过邢子濯的事,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朱念慈手腕发疼,却不敢挣扎,只是想起白日里所说的话,颤颤巍巍道:“老爷,这九儿都入宫一两年了,就是再深的感觉,这日久年深的,也该淡了。我今日试探了一下,瞧着九儿对子濯怕是早就没感觉了。”
“果真如此?!”冯宇一惊。
朱念慈脸色发白,险些漏了馅,但眼前一想起冯九卿,却又马上镇定了下来,婉转叹息一声,主动抱住了冯宇的肩膀。
“究竟她和邢子濯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子濯那孩子虽然饱读诗书,看起来彬彬有礼风度翩翩,可是毕竟只是个庶人,这么久了,九儿早就不在乎他了。唯有我这般天天与老爷在一起,才能情分深呢。”
冯宇力气一松,沉了沉眸,细想却也是如此。
在那皇家浑水里滚多了的人,心都是会渐渐冷的,更何况邢子濯如此拖累,冯九卿想必早就有了舍弃之心,他如今拽在手里,到底没有多少力量。
唯一的筹码,还是玉玺,只要有玉玺,他就相当于有一把足够坚实的盾牌,而且现在冯九玉也去了御林军,再拿下御林军,不也容易多了?
想到这里,冯宇对邢子濯便不怎么看重了,反倒对冯九玉重新燃起了兴趣。
朱念慈打量他的脸色,也慢慢地松了口气,正如冯九卿所言,先将冯宇安抚下来,只要邢子濯不被看重,他自然可以得到自由。
只是,邢子濯真的愿意得到自由吗?
朱念慈心中不明白,有些人,有的心,总是不如表面上看起来得那么简单,而等到她明白过来后,一切都已经悔之晚矣。
此是后话,暂且不说。
且论当下,三宫大殿里,众人退尽,冯九卿站在溶溶月色之下,清丽的面容上,似乎总是围绕着一股不可言说的愁绪,这抹愁绪因谁而起,却又不言自明。
齐璞瑜负手站在她身边,不似白日戏谑,此时的他,神色从容,举止优雅,贵气天成。舍去了那些装模作样的东西,他恢复了片刻的自己,那向往淡然安宁的自己。
“这行宫的确是个是个修仙的地方,”齐璞瑜幽幽叹道,“自生缥缈,远离凡尘,若是久住,人的心思不自觉就会变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冯九卿抬步,慢慢走到了白沙院中,微微摇头,“形色如此,而物己之中,又有多少勾心斗角,试探谋划?”
她的父亲日日想着试探她、掌控她,就连她曾经的朋友,险些成了她最信任之人的男子,而今竟也如此不堪。
邢子濯就像留在原地踟蹰不前的幼童,而冯九卿心思通透,经历了大风大浪,早就从不通事实成了百折不挠的红梅古松。
她已经往前走了一大步,长大了,成熟了,很多事情已经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再回头看邢子濯,猛然发现在自己与他其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久别重逢,却发现彼此之间隔着天堑深渊,遥不可及,冯九卿不为欣喜,反而有点难堪。
“我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冯九卿迷茫地抬起手,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忽觉可悲,“同自己的父亲算计斗争,对自己的过往决绝冷漠,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面对昔日的旧人,却只从他眼中看见了怨怼和不可思议。”
她抬起头,眼中落入苍茫圆月,铅色乌云在月下来去飘动,缓慢地露出背后孤高自诩的冷月,无奈轻叹,“我变得无情冷漠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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