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以身相许



    白骨成殇,血肉不存。

    被挖出来的太监早就辨认不出形貌,也不知道是龙御殿中负责何处的太监,反王作乱之时,宫中死了很多人,那些看不清的长箭从天而降,根本无从注意龙御殿中谁还活着,谁又死了。

    “先皇身边伺候人的名册属下已经查过,但记录早已不全,根本查不出来任何有用的线索,如今有用的,只有这忘忧毒。”

    齐璞瑜深吸口气,将令牌放在桌子上,定定地看着他。

    “此事,暂且不必声张,你将此事告知薛世,让薛世与刘向暗中查探,将刺客的事情暂且搁下,务必查清此案为上。”

    那刺客的案子本身也没什么好查的,看起来就是姚家所为,但他们的死士没有留下证据,根本无从查起。

    近日坊间甚至有传言,此事乃是冯家自导自演,再查下去,没准就要成了齐璞瑜的自导自演了。

    薛放沉吟道:“那刺客的案子是要全部放下吗?”

    “不,声势还是要做出来,”齐璞瑜抬了抬眸,忽道,“你先下去。”

    薛放怔了一下,略回了下头,看见了正要进殿的冯九卿,当即垂首告退。

    若是先皇为人所谋害,那么执掌玉玺之人,嫌疑最大。

    “嬷嬷,你在殿外等着,”冯九卿进了紫宸殿,自觉来得刚好,见薛放含笑从紫宸殿中走出,轻轻挑了下眉。

    “哀家才来,薛将军就要走?”

    薛放呵呵笑开,颇有些憨厚,“太后想必跟摄政王有要是相谈,薛放还要去巡逻,就不打扰太后了,太后请便。”

    冯九卿不以为意地笑笑,这人分明就是见到她后才要走的,不过她也没兴趣点破。

    冯九卿慢慢走了进去,见齐璞瑜施施然坐回摄政王位上,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才道:“王爷可知哀家来此为何?”

    齐璞瑜头也未抬,便回道:“若是为了刺客之事,刘向尚无所查,太后来得早了一步。不过若是为了本王而来,”他微微勾唇,笑得丰神爽朗,“本王袒怀欢迎,冯小太后。”

    “恬不知耻,”冯九卿低声斥他一句,转身走向那落地窗口。

    “哀家是想来问问御花园的事情,听说你在御花园里发现了毒,这毒可对宫中水源有妨碍?”

    “目前看来并无,”齐璞瑜支着头,看着冯九卿走到了阳光底下,整个人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明媚光华,微眯了下眼睛。

    “小太后这张小嘴儿就是不大喜欢说实话,明明是为了那块令牌而来,不是吗?”

    冯九卿顿了顿,转过身正对着他,从容淡然,“那敢问王爷,此令牌究竟为何物?”

    齐璞瑜笑了一下,“小太后想知道,何不自己来看?”

    说着他将令牌拿在手中,只见摸索着令牌上生锈的字,意兴阑珊地靠着椅背,若有所思。

    冯九卿远远盯着那令牌看了片刻,却什么都看不见,想了想,小心翼翼地上前。

    站在桌子外伸手,冯九卿语气冷淡,“好了,给我吧。”

    “好啊。”齐璞瑜慢慢将令牌伸出,冯九卿忙伸手去接,却又在即将交到冯九卿手上时,蓦将手腕一收,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不过一块令牌,本王却很好奇,不知太后为何要特特地赶来?”

    到手的鸭 子飞了,冯九卿本对令牌没有多大的兴趣,这会儿却有些好奇了,反问道:“不过是块令牌而已,哀家却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还要吊人胃口。”

    “因为这令牌挺值钱。”齐璞瑜淡淡道。

    冯九卿嗤笑,转过桌子道:“王爷身上的随便一件东西拿出来都价值千金,却还在乎一块被深埋水底的令牌?莫非是上一个朝代的东西?”

    “那可是禁物,”齐璞瑜身体偏了偏,将令牌拿得更开,“本王府中还有上一朝皇帝的玉石枕头,你要不要?”

    “什么臭男人睡过的东西,哀家不要。”冯九卿皱起眉,摊开手。

    “快拿来,既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何要藏着掖着,莫非是这令牌藏着你的亏心事?”

    亏心事是有,但是谁的却不一定。

    齐璞瑜目光一深,紧锁她的目光,却只见一片坦然无畏,还有一丝对他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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