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赛马



    魏嬷嬷干笑两声,淡淡道:“就是奴婢替太后做的香囊,皇上是知道的,太后素来都不喜欢佩戴这些玩意,就给收起来了,皇上若是想要,想必太后一定不会吝啬的。”

    小皇帝乖乖地“哦”了一声,继续看马场上的动静。

    冬日的最后一场雪就要来临,黑压压的天空压逼着人们的视野,怕是没有人会想到这会儿真是正日,日阳当空的时候。

    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冯九卿死死抓住马鞭,不知道跑了多少圈,不知道吼了多少声,这样冷的天气,她后背的衣裳竟然是被汗湿的。

    等到她终于想要停下来的时候,手臂已经有些无力,远空黑云里似乎有雷电闪过,明亮的光都被乌云挡住。

    与疲累感相伴而生的是天空飘下的微弱雪花,冯九卿慢慢勒紧马缰,放慢了速度,停在了马栏旁,御马监敬佩地看着冯九卿,又对着她身边抱了抱拳。

    “这样泥泞地地面,太后和王爷竟然还能如临平地,臣心悦诚服!”

    冯九卿一愣,一条马鞭从身边扔了过去,齐璞瑜牵着马绳慢慢上前,轻轻颔首,在这冬日平白生出一种叫人如沐春风的温和。

    “本王沙场阵仗,马术却比不上太后拔萃出众,唐先生实在过誉了。”

    “唐先生?”这御马监还有个“先生”之名?

    “唐师,江南相马大师,本王的疾风便是出自他的手,”齐璞瑜一伸手,眼中闪过笑意。

    “尝闻太后马术非凡,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这皇宫,束缚你了。”

    冯九卿本想反唇相讥,她虽手脚乏力,可下马的力气还是有的,只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的嘴巴却像是张不开了,同齐璞瑜对视片刻,才将手放上去,跳下了马匹。

    些微地踉跄了一下,齐璞瑜不着痕迹地扶住她,却并未过多靠近,“三月春猎,太后想必能够得个好彩头。”

    “再说吧,”冯九卿抽开手,看向唐师,“哀家早就听说‘唐相公’之名,未曾想宫人就隐于身边,实在是失敬。”

    唐师摇头,抱了抱手,“太后过誉,下官居于皇宫,本也是因为皇宫里好马不少,倒算不上隐藏。倒是太后,一身马术着实令下官震惊。”

    冯九卿抬了抬手,示意唐师高台说话,边道:“冯家祖上本是草原上的人,后来搬到京城,身体里却留了御马纵横的血脉。哀家幼年便喜欢骑马,只是这皇宫太小,不像草原,那么爽快。”

    唐师轻笑,回头同齐璞瑜对视一眼,又道:“太后可知方才您骑的那匹马叫什么名字?”

    “哦?”冯九卿讶异,“哀家只是瞧它顺眼,却未想过它的名字,它已经可以出师了吧,动作很是灵敏呢。”

    这个“您”字让唐师惊了一下,却没有表现出来,仍是道:“那匹马,叫做破云。”

    “破云……”冯九卿速度渐缓。

    唐师停下脚步,“破除密云,扶摇直上,下官并未压制它的野性,所以它仍旧可以破云穿日。”

    他顿了顿,看向高台,“下官只是一个御马客,这台子太高,下官就不上去了是,免得下不来,太后,王爷,破云与疾风都在同一个马厩,下官会为两位留着,请。”

    江南大师来到宫中也有两年,却还是没有拜托那身江湖习性,说了个“请”,便转身直接走了,冯九卿却静静地笑起来。

    难怪他能训练出破云这样的马儿,其人如是,不外如是了。

    齐璞瑜这时才慢慢走到她身边,嘴角扬起戏谑的弧度,似笑非笑道:“小太后今朝可是闹够了?若是不够,三月春猎,可愿与本王再比一场?”

    “谁在同你比?”冯九卿恢复了精神,说话也精神许多。

    “三月春猎,哀家可懒得同一群大男人往马堆里钻,一不小心便有人戳了自己一刀,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说着,双眉微挑,饱含深意地看着他颈间的热汗,从古铜色皮肤往下流动的汗水浸湿了衣领,皮毛也黏在了喉结上,竟透出一丝性感。

    “……再说了,”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缓缓又道,“你已经输了,输给我了,就算将来要比,你也还是要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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