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凤藻宫血流成河



  冉一辰说着便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帝王瞧着他这模样心下更是欣喜了几分,原本觉得他的戒备心应当不差,可谁能想到居然这般松懈——他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酒壶唤作阴阳壶吗?

  帝王盯着他瞧的时候,冉一辰也不着痕迹地瞄了他一眼,只是那眼眸里面隐含着几分轻嘲。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夜宴接近尾声,苦熬要散场的时候却只见帝王眉目清冷地望着冉一辰:“辰王虽然有功社稷,可……”

  “陛下!”

  一旁的宋皇后唯恐他说出多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想要出声打断却迎来帝王淡淡地一瞥,她抿着唇角瞬间禁了音,只得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己的次子,希望他能顺势而下,免得闹得不可开交。

  时至今日,宋皇后还是不愿意将事情想的那么悲惨,希望自己在乎的人都能有一个好的结局,只可惜她却忘记了这个世道还有欲壑难填。

  不管是她的儿子还是他的夫君,他们已经退无可退。这是父子几人都默认的事情,唯有她自己还做着那些无谓的挣扎。

  “你太过骄奢了,郑家老二的生死关系着北仓国的国泰民安,可你居然为了一己私欲让人将其斩杀,你可还将朕这个父皇放在眼中?”

  帝王的声音让众人的酒瞬间醒了一般,有的人已经恢复了清明,可眼眸中却不见愕然,而有的人那刚刚举起的酒杯又缓缓地放了下去,至于那些参与此事的人都已经满目精光,像是随时随刻伺机而动一般。

  沈青斐和顾鸣生相视了一眼,然后又默契地移了开来,除了那舞动的歌姬们,其余人像是被用了定身术一般。

  冉一辰将众人的眸光揽在眼底,像是将帝王的话放在心底反复咀嚼,随后才起身朝着他跪下:“儿臣认罪。”

  “王爷。”

  他带来的亲信们已然惊愕,王爷怎么就轻轻松松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了呢?

  坐在上首的帝王显然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眼前的人居然连一点辩解都没有,是什么让他有勇气将这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呢?难道他觉得自己将他毫无办法吗?

  简直就是孽畜!

  “不知父皇准备如何处置儿臣?”冉一辰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多少情绪,可他这话说出来之后众人的眸光都看向坐在那里的帝王,似乎想要看一看他如何收尾。

  “你虽然交出了统领军队的兵权,可你府上仍旧有些不确定的因素,为了给郑家和大周一个交代,你的这股府兵需要打乱重组,而你私养的幕僚遣返即可。”

  帝王不说话的时候瞧着还算仁慈,可这说话的时候透着几分刺骨的凉意,这可是想要将辰王的势力一撸到底啊!简直是一点机会都不给。

  想到这里,他们的眸光不由自主地便看向了冉一辰,只见冉一辰脸上并无任何不愉,反而只是平静地盯着他:“儿臣的府兵一个个都是恃才傲物之辈,除了辰王府怕是唯有父皇的皇宫能容得下他们?至于那些幕僚,颇有佐定乾坤之能,想来日后入主朝堂或许还能施展自己的才华与抱负。”

  他不咸不淡的声音让帝王的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直起身子来:“孽障,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儿臣想说什么,您不是一清二楚吗?”

  原本跪拜着的人已经直起身子来,一早就知道他们想要他的命,就算红莲拿阴阳壶告诫他的时候,他依旧做着最后的期盼。他想要这至高的权利,却也不至于将所有人斩尽杀绝,可今日瞧来自己还是太过仁慈了。

  或许在他的心中,当自己的势力不受控制膨胀的时候已经是孽障了吧!

  看着他从地面上一点一点直起身子站立,帝王的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望着不远处的沙漏看了一眼,狠狠朝着几案上拍了三掌,声音甚是凄厉:“孽障,你想忤逆君父不成?”

  “给朕将其拿下。”

  若说那三掌只是一个提醒暗示,那么这句话便是将所有的伪善撕扯下来,他的话刚落便有不少的军士朝着他涌过来,只可惜辰王身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明面上带进来的人不多,可私下却隐藏了不少。

  当场面被刀光剑影覆盖的时候,众人已经开始抱头窜脑,唯恐一时不慎便成为这一场权力之争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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