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直陈噩耗-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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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学,父亲尚且如此挂念。如今见到若清还不知怎生惨状的尸身时,该多么悲痛欲绝。

    若昭念及此,整个人抖得越发厉害。

    皇甫珩觉得她可怜,复又努力抬起上半身,想去搂住若昭,去暖她,然后吻去她的眼泪。

    这下子,若昭干脆跳了起来,离开这简陋的稻草铺着的木榻。

    “你且躺着,我出去看看,可有吃食。”她木然地说,倒并没有躲避丈夫无所适从却满是关切的目光。她也知道,皇甫珩又有什么错呢。

    她转身,没有听到皇甫珩再唤她。

    膳棚外,天大亮了,光景却也谈不上多好。纵然昨日反败为胜,围城所带来的粮食匮乏,实在不比叛军攻城少掉几分凶险。清晨的阳光如万道金线撒在城中,为一切都涂上了美妙的橙红色,但随处可闻的呻吟、咒骂、喝斥、祈求声,仿佛人间在讽刺上苍,你施予的这晨光,美则美矣,何用之有?

    宋若昭想到父亲承受的老来丧子之痛,心如刀割。她方才努力压抑自己快要脱口而出的追问,现在出得棚子,冷风一激,胸中的怨怒反而更清晰。

    姚令言为什么看着若清就戮!

    姚令言去过泽潞,见过李抱真的幕府,父亲宋庭芬还在马球场上向姚令言引荐过回乡省亲的宋若清。就算姚令言那时不记得,但若清后来在长安告密、被段秀实等人囚于进奏院,姚令言怎么可能不知道他。

    宋若昭在得知噩耗的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陷入的正是常人失去至亲时往往会有的情绪迁怒。

    朱泚的伪朝是若清失足的,李怀光的利刃是若清生命的终点,这两者过于强大,反倒令若昭予以忽略。她心念纠结的,独独落在姚令言为何不出面求情这点上。

    她完全不去冷静地设想,或许姚令言并未将若清与在潞州见到的李抱真幕僚子侄联系在一起。她也完全不肯接受,就算姚令言知道若清的身份,他与李抱真的交情还不至于让他为一个差点害死皇孙的年轻人出头。

    她抱着头,双袖顶着一根旗柱,没有哭,只是被自己关于“假如”的设想折磨得好像喘不过起来。但她终究还没失神,还惦记着受伤的丈夫在屋内,不敢走远。

    她就这样抵在柱子上,生生地等待自己能平静下来。

    一阵轻微的铠甲响动。

    “皇甫夫人。”韦皋立在几步之外,探寻地喊了她一声。

    昨日他在德宗御前奏对回来,眼色伶俐的薛涛已将医官为皇甫珩取箭过程悉数禀告,当然,不曾略去宋若昭。韦皋松了一口气,也莫名地有几分怅然若失。他又拼了一日体力,在德宗处也没吃到东西,回营喝了碗草根粟米汤,倒头便睡。

    但他注定无法获得正常的睡眠。天明时分听得帐外人声喧沸,不多时牙将来报,一些有资历的中级军官,开始闹着要告身和赏赐。韦皋只得一面遣人去城中找陆贽商量,一面亲自巡营,抚慰伤兵,家国大义地宣讲一阵,功名利禄地许诺一番。

    陇州汉子皆是苦惯了的边军,不像令狐建的禁军子弟那般娇气,韦皋这般眼窝乌青、嗓音嘶哑地来恳求子弟们再守得几日,下级军官们见主帅脸上还有血迹,饿得削瘦不堪,也就心软起来,渐渐散去。

    韦皋路过膳棚,蓦地见到一个灰扑扑的细痩身影伏在旗柱上,不是宋若昭又是谁。

    他已经克制了音量,就是怕吓着她,但若昭听到喊声,还是周身一颤,如中了一箭的小兽。

    韦皋是何等敏感善察之人,何况眼前这女子是自己素来放在心上的。他断定不是皇甫珩又有了差池。倘若丈夫伤情加重,若昭定会四处呼救,而不是以这古怪的模样示人。

    实际上,昨日在御前,惯来言多的崔宁,已将李怀光处决源休与宋家二郎的消息启奏德宗知晓。天子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宋氏次子竟牵连进李淳遇险之事,还说了句“姐弟异志,令人唏嘘”的场面话。

    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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