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文俊归家救胞妹,徐艾庵内见盟兄(2)



    我劝你,闺妇们,听从父母,说一件,依一件,莫逞性情。起要早,睡要晚,伺候父母。奉茶水,听使唤,时时尽心,在家中,无多日,还不爱敬。到那时,嫁出去,追悔不能,我劝你,媳妇们,认清题目。方才说,你原是,公婆家人。你丈夫,常有外,做他生理。公婆老,要望你,替他奉承。老年人,饭不多,菜要可口。旧衣服,勤浆洗,补缀停匀。莫听信,俗人说,不见公面。为儿媳,当他女,不比别人,不时的,茶和汤,亲手奉上。难走动,又可妨,扶起行行。有东西,买进来,思量养老。向公婆,送过去,不得稍停。只要你,公与婆,心中欢喜。哪管他,接过去,送与何人。敬伯叔,爱姑娘,和睦妯娌。公婆喜,这媳妇,光我门庭。孝公婆,你爹娘,也是欢喜。这便是,嫁出来,还孝生身。况且你,替丈夫,孝顺父母。你丈夫,也敬奉,丈母丈人。况且你,尽了孝,作下榜样。你儿媳,也学着,孝顺你们。说不尽,妇女们,孝顺的事。望你们,照这样,体贴奉行。

    昨日里,《女孝经》,才演一半,那喜气,就传到,南海观音。宣我去,奖赏了,加个佛号。又教把,菩萨事,劝化你们。我菩萨,原做过,妙庄王女。生下来,便晓得,立意修行。菩萨父,见女儿,一心好道,百般的,教导她,要做俗人。谁知道,我菩萨,心坚似铁。只思想,一得道,度脱双亲。到后来,父王病,十分沉重。我菩萨,日共夜,备极辛勤。叩天地,祷神明,不惜身体。因此上,感动了,玉帝天尊。霎时间,坐莲台,金光照耀。居普陀,施法力,亿万化身。千只眼,广照着,十方三界,千只手,掌握着,日月星辰。佛门中,这菩萨,神通广大。历万古,发慈悲,救度世人。有妇女,能行孝,不消礼忏。到老去,便许她,进得佛门。岂不是,极简便,一桩好事。劝你们,莫错过,这样良因。

    诗曰:

    孝义由来世所钦,同心兄妹善承亲。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且说尼姑明知不是芸生的对手,除非智取不行。在她的西北房后,有一个陷坑。坑的上面,暗有她的记认。芸生可哪里知道,自可就飘身下房。正坠落坑中。大行家要是从高处往低处一摔,会找那个落劲,不能摔个头破血出。慢慢往起再爬,爬起往上再蹿,那就费了事了。这一摔下去,一挺身,一跺脚,自己就可以蹿得上来。芸生捡刀,往上一跃,脚沾坑沿,早教碧目神鹰一把揪住,底下一腿。大爷蹿上来,脚尚且未稳,教人揪住一腿,焉有不倒之理?铁头狸子过来摆刀就剁。芸生明知是死,把双睛一闭。等了半天没事,睁睛一看,原来是被尼姑拦住,妙修说:“别杀他!我还有话问他呢。”瞅着芸生道:“你这个东西,敢情这么扎手哪!咱们这个事情,多一半是闹个阴错阳差,那个高相公多一半是教你给结果了吧?”随说着话,碧目神鹰就把芸生倒扭了二臂。芸生说:“我并不知什么高相公不高相公,一概不知!”铁头狸子问尼姑:“到是怎么件事情?”尼姑就把焦小姐与高相公始末原由的事,说了一遍。施守志说:“既然这样,咱们就一同去瞧瞧去。”尼姑吩咐,把陷坑盖好,将芸生四马倒攒蹄捆上。扛将起来,直奔西院。

    尼姑叫人掌起灯火来。一找那个姑娘,不知去向。前前后后各处搜寻,并没影相。复又进楼。拿着灯笼奔到护梯。见高相公被杀死,尸腔横躺在护梯之上,淫尼又觉着心疼,又觉着害怕。怕的是人命关天,又得惊官动府。再说他的从人明明把他送在庙中,明天早晨还要来接人。有了!我先把人埋在后院,明早从人来接时节我就说他早晨已经出去了。这焦玉姐的事不好办,人家明知上庙求乩。人家要问我何言答对?人家是女流,又不能说她自己走了。有了!我问问这个相公:“可是相公你贵姓?”芸生说:“我既然被捉,速求一死。何必多言。”尼姑说:“难道说,你不敢说你的名姓!你那心眼儿放宽着点,且不杀你。那到底姓什么?我也好称呼你呢。”芸生说:“某家姓白。”尼姑说:“白相公,你到底是怎么件事?这个高相公是你杀的不是?焦小姐你知道下落不知?你只管说出,我绝不杀害于你!”芸生说:“你既然这样,我实对你说,我在酒楼吃酒,旁边有人告诉我,焦家姑娘,高家的相公,被你这尼姑用计,要污染人家的姑娘。我实实不平,要救这个姑娘。正要庙前观看地势,晚间再来,不料被你将我诓进庙来。假说瞧乩,将我锁在西院之内。晚间我正要蹿墙出来,有一个人影儿一晃,我就跟将下去。你们在屋中说话,连那个人带我,俱都听得明白。你送那个姓高的上楼,他随后就跟进去了,我在外边看着。你带着那姑娘眼看的临近。他就把姓高的杀了。你上楼的时节,他可就蹿下楼来了。他过去就背那个姑娘,我以为他也不是好人,原来他是姑娘的哥哥叫焦文俊。他把他妹子背着回家去了。”尼姑一听,怔了半天。焦文俊这孩子,怎么练会了这一身的本事,这可也就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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