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白龙皇家的傻女儿！_31/小丑的宴前热场，在此刻为您献上！（4）

    雷亚不相信那个少女。但她说过的话已经在渐渐实现了。

    刚才发生过的事就像是一场能够预知未来的梦。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雷亚缺氧的大脑自己用零散的妄想而拼凑起来的一副恐怖画卷。

    一副能够看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名为“命运”的画卷。

    油画上的少女踏着沉重的脚步声而来。于是，在静谧了些许以后，真正的脚步声踏着暗巷中的污水，伴随着水面绽裂的声音，靠近了他。

    和刚才响起过的……虚幻之中的沉重步伐，踏上的是完全相同的路径。

    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过。在错综复杂的路径网络中，脚步声分毫不差地接近了雷亚。

    不同的是，有金属细微相碰的杂音。靠近的人带着武器而来。

    他挣扎着的心跳在此刻仍然剧烈。但他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已经暴露位置了，而是在害怕着，来者究竟是不是艾格特。

    如果来的人是她，那么坎塔洱斯的预言就是真实的。

    那么她说过的一切都可能是真实的。莱妮丝会死，他会死，两个人的未来在此刻都被扼住，在毫无作用的挣扎过后窒息而亡。

    他不敢去想象那种场景，可那血腥而又让他感到恶心的画面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闪过。他看到了自己被许多支长枪刺穿了身体，血液喷溅在四方，渗到沙土之下。因为被巨力截断而扭曲的骨骼让他的尸体看起来像断掉了丝线的木偶一般，滑稽，却又带上了瘆人至骨的恶寒。

    所以要……杀掉艾格特？

    那个病态的家伙绝对不可能是“神”。她只有可能是魔鬼，或者是其他的一些邪恶的存在。可她那贪婪的双眼和似乎永远不能被填满的血腥欲望却划刺着他的颅骨，发出刺耳的尖啸，告诉他，她就是人类的神话之中，上古时代那“暴戾而又美丽的统治者”。

    她能给出的方法同样也是沾满了血液的。杀死他人之后带着自己想要拥有的一切而活着，或者被他人杀死之后被劫掠所剩的一切孤独地死去。

    接着，他看到了油画上的少女止住了脚步。

    真实的脚步声也在巷口停下。刀刃出鞘，刚硬而又寒冷的金属微颤，散发出了悦耳的振声。

    在这个瞬间，雷亚的一切挣扎都被一锤定音。他的心脏好像停跳了那么一瞬间，接着重新微弱地跳动起来。

    “雷亚……先生。你在这里，是吧。”

    是温柔如水的女声。

    “我是艾格特……雷亚先生，我是来抓捕你的。”

    落寞的声音刚落，她就从拐角处的墙后走出。艾格特的右手轻握“水月”的刀柄，但她的身上全然没有半分杀气。

    看起来，她只是想要告诉雷亚，自己已经成为他的敌人了。

    “龙皇大人……要我将你处刑。”“我知

    道。我当时听得很清楚，命令嘛。”雷亚轻轻地回答，似乎有些疲惫。

    艾格特原本还想了一些话来表达自己的立场。可雷亚这平淡到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她陷到了内疚之中。

    这个结局双方都不想看见。他们都是被强行扯进来的人，艾格特和他只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已。

    执行官将罪犯处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她是正义，他是罪恶。他踏入了垩龙城的第一步起他就该死，而她已经把对准他的刀刃放下了太久太久了，她早就应该无视掉那什么无聊的决斗，直接将雷亚连同整个厨房一起用冰系魔法给冻结成冰雕，一刀击碎。

    “我不为难你，艾格特。”雷亚摊手，扯出了一个很无奈的微笑。“杀了我就杀了我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是近卫龙团的人，或多或少也见过一些血吧？杀人更是家常便饭，多我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以让人接受的事情。”

    “但……”

    “我是莱妮丝的表哥是吗？忘了吧，她和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只是个孤魂野鬼，我不是什么黑龙皇的儿子。黑龙皇还有个养女，她才是将来王座上的女皇……所以杀了我什么都不会改变，黑龙皇族和白龙皇族的关系一如既往地好，而莱妮丝也有个更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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