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宫宴-第2/4页
“那今日是……?”
顿了片刻,庚鬿恍然。
不是相亲,是认亲!
明德帝大概是知道了天芷宗进入秘境是由容屿带队,想请他在秘境中对皇族子弟多照拂一二。
秘境历练,危险不仅仅是秘境中的考验,还有人心,杀人夺宝之事不在少数,尤其是几大宗门一起入境,人越多矛盾也会越多,可若是天芷宗与皇族联合结伴而行,胜算也会大上几重。
对面的坐席中,苏沫儿也赫然在列,她本也是天芷宗的弟子,又是皇室公主,他的位置仅次于两位皇子,在几位皇子与公主中,她本应和容屿最为亲近,此时却垂首饮酒,似是没看到对面的人一样。
而另外两位与容屿年龄相近的皇子,更是连抬头都不敢,埋头盯着身前的东西,仿佛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无上美味,连尝一口都不舍得。
他们似乎在恐惧,恐惧什么?恐惧他们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皇兄?
庚鬿又抬头看向高位上的明德帝,那人正在看着容屿,神色有些复杂,似是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容屿或低头饮酒,或看向殿中,从未与他对上过眼。
父子生疏,兄弟无话,真是奇怪的一家人。
似是察觉到少年的视线,明德帝微微侧头,猝不及防对上眼,他温和一笑。
仔细看来,容屿与这位帝王,是有两分相像的。
庚鬿回以微笑,视线落在帝王身旁的空位上,奇怪道:“帝王身侧无人落座?”
容屿抿酒的动作微顿,神色微冷道:“她们没资格坐在这里。”
“……”
帝王同侧,除了皇后之外,便只有极为得宠的后妃能坐,既然无人,为何还要空出位置?
容屿是嫡长子,正室所出才为嫡,他记得西戎国的皇后,是死后被追封的。
庚鬿蓦然一怔:“你母亲她……”
这一次容屿没再遮掩,看也不看高位一眼,低声道:“去世了。”
庚鬿喉头一哽:“……什么时候?”
“……”
见他不答,庚鬿追问:“又是你八岁那年?”
“……嗯。”
轻轻的一声,庚鬿却如寒冰罩顶。
考磐山上地势陡峭,山路崎岖,又在魔界境内,一个八岁的孩童被人追杀从皇城逃出,怎么可能凭借一己之力逃到那座山上?
如果当时被追杀的不止他一人,如果当时他的母亲也在那座山上……
八岁的孩童,竟是亲眼目睹了自己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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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死吗?
止不住的心疼,又止不住的恐慌,庚鬿心里闷闷的疼,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角,道:“当年在考磐山上,我们……见过面吗?”
如果他母亲的死,和自己有关……
庚鬿不敢再想,也不敢抬头多看。
容屿闻言微愕,抬眼就见他一副自责不已又强忍慌乱的模样,便猜到他在想什么,心中无奈,抬手用指腹抚着他的脸道:“别多想,不关你的事,和你没关系。”
“真的?”
“嗯。”
有心想问清楚些,又强行让自己闭了嘴。
嘴里被塞了一块蜜糖卷,清甜香糯,庚鬿抬头冲他笑了笑,又低下了头。
他无意揭人伤疤,却又总是伤了人。
对解北影是这样。
对容屿也是这样。
尘封的旧事让他封着就是,何必要再提起给人徒增烦忧?
庚鬿郁闷地想着,无意识地端了桌上的东西入口。
“你不能喝这个。”
一只手伸过来抢了他的酒盏。
庚鬿愣愣的回神,看到被抢走的酒,这人关切的神色那般明显,他又想到了曾经在天芷宗喝过的寸甘灵露,想到了上胥峰上那个旖旎沉醉的梦。
现在想想,醉了的感觉其实也不错。
他又将那杯酒抢回来,仰头一饮而尽。
“你……”
容屿躲闪不及,眼睁睁看着他饮了那杯酒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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