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顾菀真有些慌的看向乔氏,生怕她被宋氏这冠冕堂皇的话忽悠了。

    好在乔氏疼惜自家女儿的心情占了上风,摇头道:“不可啊,慎行的脾性母亲知道,现下嘉定侯府提出重新议婚,慎行知道了无非是生生闷气,这个儿媳还能劝住,要是真儿挨了家法,慎行到时肯定会追问缘由,万一真儿投湖自尽的事抖落出来,母亲觉得慎行会如何?”

    就算不找嘉定侯拼命,也会上门去闹上一场。顾老夫人心里给出了答案,沉吟着道:“你有什么想法?”

    “儿媳想着,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真儿做的糊涂事隐瞒下来,现下知晓这件事的只有咱们永襄侯府与嘉定侯府,他们弄出这么严重的后果想必也不知如何是好,母亲去找嘉定侯夫人坐坐,这事也就解决了。”乔氏娓娓道来。

    顾老夫人很少见到乔氏这么能言善辩的模样,听了她的话没有立时表态,慢悠悠拿起了桌几上的茶碗,抬起眼皮道:“老大媳妇,我还没有问过,大丫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不想让老大找嘉定侯府要个说法吗?”

    前面的话,是魏嬷嬷一句一句指点的,这个问话却是有些超纲,顾菀真隐隐有些担忧。

    乔氏倒是很镇定,低头笑了笑,“真儿是咱们府上的嫡长女,未来的婚事自然是咱们永襄侯府的大事,一个嘉定侯世子不要紧,儿媳相信母亲会为真儿另作筹谋。”

    没错,顾菀真不论是不是断了嫁进嘉定侯府的路,是不是不讨长辈喜欢,都改变不了她是永襄侯府嫡长女的事实,只要有这个身份,她的地位就远高于除嫡长子以外的其他子女,永远是永襄侯府的脸面。

    这一点,任谁也无法反驳。

    慈训堂内的女眷听了这话神色各异,三夫人孙氏低头看了眼一脸妒忌的顾星瑶,面上也有些愤愤不平,二夫人宋氏一贯喜怒不形于色,顾玥清则低垂着眼眸看不出表情。

    顾老夫人吹了吹茶面,品着乔氏的话感觉颇为受用,慢慢的,她笑了。

    “也罢,杖责就不必了,就罚大丫头在慈训堂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过错。”

    ……跪两个时辰,岂不是要跪四个小时?

    顾菀真怔了怔。

    这责罚在乔氏看来也不算轻,下意识便要继续为女儿求情,“母亲,真儿她这身子……”

    顾老夫人知道她想说什么,挥手打断,“好了,我是要大丫头思过,不让她吃一点苦,难道是让她享福吗?!”

    顾老夫人神情中没有不耐,但是语气极为坚决。

    很明显,要是乔氏再继续说下去,顾老夫人是要不高兴的,乔氏明白不能硬来,罚跪不过是吃些皮肉苦,与那二十杖家法比起来,已经是宽容很多了。

    再者……自己女儿犯下这样的错,理应受一受管教。

    乔氏心里有了计较,便按捺下来,顺着顾老夫人的意思叮嘱顾菀真好好静思。

    问过罪定了罚,顾老夫人心里装着要给顾菀真善后的事,无心在这儿耗着,众人纷纷起身告退,宋氏扶着顾老夫人起身回房。

    “娘亲,真的要跪那么久吗?”顾菀真跪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留到最后走的乔氏。

    乔氏叹了一口气,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娘先回梧桐院等你。”

    顾菀真瞧着乔氏因为一夜未眠显得十分憔悴的面容,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乖巧的点了点头。

    等乔氏离开,很快有两个小丫鬟撤走主子们用过的茶碗杯盏,从外面把两扇大门关了起来。

    顾菀真孤零零的跪在地上,打量着这间传说中的慈训堂。

    慈训堂就是永襄侯府的祠堂,厅堂高大、雕饰精致,在正面供奉着顾家历代先祖的牌位,每个牌位前都摆着香炉与几盘贡果,一眼就知道顾家是高门显贵。

    但也正是因为厅堂太过高大,这个时候慈训堂房门紧闭,日光透过糊在门窗上的窗纸映在地板上,根本照不到深处,屋内显得有些昏暗,配上星星点点的香火与一座座牌位,当真十分阴森。

    顾菀真感觉这个场景就应该放在恐怖片里。

    她吞了一下口水,作为一个连恐怖片都不敢看的胆小鬼,实在是感到有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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