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昨日再现-第3/4页

    霓裳雨惊住，哭喊道：“娘亲，你说什么？”

    颜觅柔声道：“你的亲爹亲娘早在七八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你爹受了你姨母之托抚养你们，我见与你投缘才将你认做亲生女儿的，所以，我跟你爹去了你也不必难过，乖！”

    伊晨净见颜觅居然将事实说了出来，并且还是为了安抚霓裳雨，她突然觉得这几年是自己对颜觅成见太深了，其实她是最善良大度的。她跪着抱住颜觅的手臂，道：“觅姨，觅姨，求你不要离开我们，你要是离开了我跟小雨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不要啊觅姨，呜呜……”

    颜觅这才抚上伊晨净的脑袋，在颜觅的记忆里她从未对伊自轻言细语温柔以待过，而今一切都结束了，她也不想去计较那么多了。

    “净净，是觅姨对不住你，这几年来让你受委屈了，你不要怪觅姨，只因是觅姨嫉妒你的娘亲，你不懂爱而不得的滋味，觅姨也但愿你这一生都不要尝到。”

    伊晨净眼泪流得更加凶猛，她只拼命抓住颜觅握着簪子的手臂，霓裳雨则铺身趴在颜觅的怀里。

    颜觅含泪看着怀里的霓裳雨，道：“我的乖孩子，从今往后你要好好的跟着姐姐，她真的是与你有血缘之亲的姐姐！”继而对伊晨净道：“净净，从今往后你要好好照顾妹妹，江湖险恶，你们要彼此爱护。”

    “我不，我要娘亲，你就是我的娘亲，我不管，我不让你离开我，呜呜……”

    “觅姨，不要离开我们，呜呜……”

    见这两个孩子，颜觅心念：我也不舍啊，可是，我更舍不得你们的义父呀！

    罢了，颜觅终究还是强行挣托两个孩子，一簪刺向心脏。

    “哇……”霓裳雨泪如泉涌，伊晨净已哭不出声，她抱住哭晕的霓裳雨噙泪看向远方，那个霍恋芝等人离去的方向，双拳紧握。

    趁着霓裳雨昏睡之际，伊晨净将她放在对面一颗大树底下让她靠着树干而眠，自己则在周遭收集了很多干柴，干柴是整整齐齐的铺在那里，正好给他们三个当了床。她拖着将三人遗体摆放在干柴之上，远看，还以为他们只是睡着了，天还未亮，小雨未醒，她便在凤阳身侧躺下，感受着她的“感受”。

    次日，东方红起，霓裳雨醒来，她四周张望未看到伊晨净，但见对面躺着几个人，她迅速清醒，脑袋如沸水般翻涌。

    走近后，她摇摇凤阳，没有回应。

    摇摇凤曲觞，没有回应。

    摇摇颜觅，仍然没有回应。

    泪水涌出，她颤抖的伸出双手，摇晃伊晨净，伊晨净醒了！那一刻，霓裳雨猛的抱住她，嚎啕大哭。

    伊晨净轻拍她的后背，哽咽道：“小雨，不要哭了，我们送他们离开吧！”

    霓裳雨抽泣声声不断，哽咽着生起火将干柴点燃，火在烧，泪在浇，感受到灼热后二人方才退开埋头跪在一旁。

    良久，当眼前只剩一摊灰烬后，伊晨净随手抓了你把用一片较大的树叶盛着，她带着霓裳雨去到叶濯尘的坟边，欲将骨灰埋于那片土地。

    伊晨净一边挖着坑一边道：“小雨，这是我的生母，也就是你的姨母，她还是你的婶娘，你亲爹和我亲爹是亲兄弟，你亲娘和我亲娘是亲姐妹，你和我是真正的姐妹。”

    霓裳雨听不进伊晨净话里的那些辈分逻辑，她只知道疼爱她的人都不在了，伊晨净是她唯一能依赖的人了。

    “姐姐！”霓裳雨抽泣道。

    伊晨净听到那声“姐姐”便管不住汹涌在眼边的泪。

    许久，霓裳雨打破寂静，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伊晨净摇摇头，示意霓裳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已将霍恋芝和萧弦的样子刻进心底，怕是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忘记。

    “姐姐，离开了书院我们去向哪里？”

    伊晨净埋头想了想，道：“去钱塘吧！”

    霓裳雨呆呆的看着伊晨净，似在问：为何去钱塘，钱塘在何方，如何能去？

    伊晨净摇头示意，“我也不知道怎么走，书上说沿着长江一路向东就可以到，或许我们可以乘船东去，我只知道，那是最有可能找到我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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