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4)



    索性还赶得上宴会,三人到设宴的大殿之时才正要开始。

    三人拿着贺礼齐齐进了殿中后,待将贺礼交于专门收贺礼的宫人后,齐齐对坐上的高湛与胡皇后问了安。

    看起来因为高纬大婚,高湛与胡皇后面色也是带着几分喜庆的。

    刚要按着高湛指的方向入席,才要起身,这会儿,便又听座上的胡皇后突然发问了一句,“按道理说这新婚夫妻,一般都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怎么今日纬儿大婚,只见兰陵郡王,却不见兰陵王妃郑氏啊?”

    这番意有所指的话一出,高长恭三人面色皆转瞬即逝的一怔。

    皆而又是不约而同的用余光打量着席间反应,再下意识微微抬眸看了高湛一眼,却见他听了胡皇后这番话后,虽是面色未起太大波澜,可多少了解些他性子的三人还是看的出,高湛也是因这胡皇后的话中有话而心生疑惑。

    内心无不是微微一紧,边都扬着略微僵硬的笑容对高湛与胡皇后,内心忙不迭的再想应对的话。

    这期间,余光却也瞥见了坐在高湛下方的高纬那略微有些难看的脸色,除了乐安公主以外,再扫过高延宗与高长恭之时,

    转瞬即逝的划过了一丝与年龄与之不符的轻蔑与不屑。

    也不知是不是一时紧张看到的错觉。

    “怎么都愣在那儿不说话呢?难不成是在心里编个什么足以信服我等的理由啊?”见是坐下三人迟迟不发话,胡皇后再次阴阳怪气的开口道。

    “皇后娘娘你这此言就差矣了。”乐安公主与高长恭内心正十分默契的编了一套看似无懈可击的借口,不想却被高延宗抢先一步回了胡皇后的话,“这皇室宴会,虽然有些是很重大也很隆重不错,可若是缺席个一两次,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说今天乃是太子大婚不错...”

    高延宗就这样自顾自的滔滔不绝对着上座的高湛与胡皇后辩解着,讲的如痴如醉的他,根本一点没有注意到众人听到这一席话的表情。

    无论是乐安还是高长恭,抑或是席间的众人,听了他们性子一向怪异不绊的安德王此刻放出此话,无都不为他内心一紧,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说这安德王自幼丧了父母,却又被众星捧月惯了,因此养成了这般玩世不恭,任性蛮横,乖张又骄傲的性子,为人心直快,无论话说出来结果是好事坏,他都不顾一切后果说出来。

    以往若是其他人,或许在这位安德王任性蛮横的时候多少礼让着他些。

    可如今这位口无遮拦,心口直快的王爷虽然为当今皇上的侄子,太子堂兄之一,饶是平日再怎样任性蛮横,到了今日这样重要场合之下在皇上与皇后面前这样说话都不计后果的脱口而出,怕只会影响了皇后皇上以及太子的心情。

    轻的只会罚扣俸禄,重些的话,估计还会受些刻苦铭心的皮肉之苦罢。

    可哪知就在众人都为这素来行事任性肆意的王爷内心捏了一把汗,做好了皇上因此动怒准备惩罚他,然后他们一干人在跪下来替这位王爷求情的准备之时,余光一瞥,又见那位任性成性的安德王再次开口语出惊人了一番——

    “但若是皇后娘娘执意要一个带着病的人硬是要从金墉城千里迢迢赶到邺城皇宫只为了参加一个宫宴,那到时候万一一不小心,因此再加重了病情回去,你会让人如何说呢?”

    不明真相的人都自以为明白高延宗这是话中有话,实为是在暗示他们,兰陵王妃是因为突感一点病症,是以,今日才不能同兰陵王等人一同到邺城皇宫参加太子大婚之宴。

    可说到底,他们还是因为眼前这祖宗的语出惊人深深捏了把汗。

    看看坐上的皇上皇后,虽然都是一时看不出什么喜怒,可估计都一定是碍着今日这场合与教养体统强忍着的吧。

    除了乐安高长恭,在席间的众人无不个个屏气凝神,又是用眼神瞧瞧打量这位不怕得罪人的“活祖宗”,一面,又是在观察坐上的皇上,皇后,以及坐在他们前头太子的举动。

    于是在席位的众人内心无不祈祷着,希望眼前这位小祖宗可别再说出些什么语出惊人来的话,惹得气氛变尴尬,到时候要是皇上一不高兴,来个一并治罪,那他们未免也是太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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