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张维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门外站着一人。

    天色已经黑透,一片阴暗投射到那人的身上,轮廓分明的面容中隐藏着暗潮的涌动,他抬起手整理了下衣袖,才开口道:“大哥,我在这可等你许久了呢。”

    张维面色不变,笑道:“外面气凉,与我到屋内吧。”说罢,走向主屋。

    “大哥,此地又没别人,你又何必装出温和样子呢?让人看了,真以为我们兄弟情深呢?”张烨讥笑道,他眯着眼看着前方的张维。

    张维回过头,道:“你既然不愿,就算了。”并不理会张烨所说的话。

    “呵!大哥的脾性倒是越来越好了!”他啧的一声,

    “张烨,你有话就直说吧!”张维当然不会相信他会无缘无故地来找他,从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张烨这才正色,不复方才不羁之样,道:“我要父亲的遗书。”

    半年之前张将军战死沙场,临死前忍着剧痛和着汗血写就遗书,历经半月多的风雨兼程,存活的兵卒才将那封沾满战火尘土和斑驳血迹的遗书送到张维手中。

    张维没有说话。

    “为什么?是因为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若真是光明磊落,就该把它拿出来。”张烨听到张维的拒绝,心中不觉气闷至极。

    他自上了北幽山,就未曾下过山,一心在山上习武。那天当知道父亲已亡时,他要下山,隋羽只说若是他下山了,就不用再回来了。轻轻的一句话,让张烨停住了脚步,即使悲愤到听到父亲连尸首也没有这种话,也只能每日苦练武艺。

    张维笑了,笑容在月光下微冷,道:“我可从不认为我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且遗书的内容我已经向你说明,你还有什么不满?”

    张烨看了他片刻,才道:“这才像你呢!”他有些感慨,又用更加强烈的语气回道:“不管如何,那遗书我是要定了。”

    “你若要,便进来吧!”张维走进书房,张烨不信他答应的如此轻巧,跟上他。

    他从花梨木的抽屉中拿出一封信,递与张烨,“这就是,你好好保管吧。”

    张烨手中拿着信,呼吸已经不稳,打开来,是他熟悉的字,力道极重,墨水渗透到背面。他道:“这次你倒是爽快多了,不似从前。”

    说完,便转头离去,没走几步,又转过头笑说了一句:“你还是不愿意叫他声父亲呢!”

    待张烨走远,张维把烛芯挑亮了些,才走到书架左侧,从第三层将五本厚重的书拿出,将手向里摸了摸,只听到一声轻声的“嗒”,似有什么东西打开了,从里拿出了一封暗黄的信。

    离他上一次看这封信已经有半年多了,这段时间它一直隐匿在暗处,不曾见过阳光。

    张烨毕竟还是年少轻狂的,他要什么东西都会直接讨要,为人表面轻浮,在做事上却当真是风光霁月的。这点即使是他在北幽山习武五年后也未曾改变的,想必张将军也甚是乐意见到如此的张烨。

    至于父亲吗?他看着在跳动的烛火下明明暗暗的信封,轻笑了一声。

    第二日清晨,空气中尚有些雾气,武师傅看着眼前的剑法,简单而又能招招制敌,没有一式是无用的,虽然被这鬼丫头演的没有半分气势可言,可那一招一式又是如此令人惊艳不已。

    “丫头,你这剑法是从哪里学来的?”一向苛刻严肃的武师傅好奇地问道。这样的剑法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究竟是谁?

    金银微微不安,道:“师傅,昨天我练习你教我的剑法时,忘了接下来的招式……”

    “好了好了,废话就不要说了,到底是谁?”武师傅听到这句话,几乎要气得离开,可为了知道这人,强自站定,也不想再听。

    “是北幽山隋意。”

    “什么?”武师傅显然惊道:“他在这里?”

    “嗯,昨日来的。”金银并不理解明白此时这个糟老头子的心情。

    更令她想不到的是当听到这个名字后,武师傅就想去见隋意。可听到水香说隋公子一早就出门了,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起,实在难看至极。二个时辰后,在他的不断叹息中金银终于挥手告别了武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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